这小子倒是顺杆爬得快,我还没说话,手机叮叮咚咚响起,微信里宁泓发来了姓名地址电话邮编和一张兔子么么哒的表情包。
我无奈地看着他:“嗯。”
一串鱿鱼下肚,我有了些许饱腹感,问:“你还想吃什么?”
宁泓不顾形象地打个饱嗝:“不太饿,晚上出来吃夜宵。”
“好。”我说。
宁泓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纳闷地看他:“干什么?”
“你今天怎么对我……”宁泓歪头,“你不对劲。”
“我哪儿不对劲?”我问,略有心虚。
“你对我太好了。”宁泓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一巴掌打到他后脖颈,“一天不揍你你皮痒痒?”
“哎对,就这个感觉。”宁泓被我拍个踉跄,还一副得偿所愿的表情。
我被他逗笑,心虚的感觉愈盛,仿佛我现在的喜悦,是一种背叛。
走回酒店,打开空调,我躺在床头玩手机。一间双床房,宁泓选了靠窗的床位,我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开,猝不及防看到宁泓光着上半身,穿条裤衩坐在床边。
我:“……你不冷吗?”
“我在检查我的腹肌。”宁泓深沉地说,他转过身,用力绷紧肌肉,“看。”
我眼里只有他线条漂亮的腰,和白得反光的皮肤,再这样下去,我不仅精神出轨,肉体也要出轨了。
宁泓见我不回答,一翻身坐到床的另一边,离我更近的一边:“看。”
别过来了,我默念,离我远一点。
宁泓铁了心要我看他的腹肌,我招架不住地说:“看到了看到了。”
“邹老师,你敷衍我。”宁泓说。
操,怎么样才叫不敷衍你,内心奔腾的脏话糊满我的脑子,我放下手机拿起换洗的衣服:“你不洗澡的话我去洗。”
“我洗。”宁泓说,他大咧咧地站起来,穿着裤衩大摇大摆地走进卫生间。
我收回视线,专注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小字儿。本来就热,再被宁泓一撩拨,我感觉我是一名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旅人,宁泓是只迷雾中的塞壬,唱着歌引诱我放手掉落。
“邹老师。”宁泓在浴室里喊,声音朦朦胧胧听不太清晰。
“什么?”我问。
“我没拿洗发水,你帮我拿一下。”宁泓说,“在行李箱的侧边袋子里。”
“哦。”我放下手机下床,蹲在行李箱旁翻找洗发水,找到两个一百毫升的分装小瓶,宁泓是个细心的人,居然知道买分装瓶。我拿着两个瓶子敲敲卫生间的门,“给,一个沐浴露,一个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