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克里托瓦尔从兜里拿出锋利的小刀,蹲在公牛旁边,切下它的双耳和尾巴。
按照斗牛的规矩,斗牛士的规格一般有五种。最低的两档是斗牛士接受掌声和绕场一周得到观众的鲜花。剩下的三档奖励,从低到高排分别是单耳奖励、双耳奖励以及双耳加上牛尾的奖励。
这里没有斗牛场的当值主席做评判,但克里托瓦尔完全有资格做出给予齐康最高奖励的决定。一个接触斗牛表演只有短短一个星期的练习生,在没有团队的帮助下单独刺杀了一只五百公斤的公牛,这是何等的壮举,绝对配得上最高的赞誉。
齐康目光炯炯地接过公牛的两只耳朵和牛尾,他转身面向镜头,眉头一条,轻轻吻上了牛耳,随机露出洁白的牙齿,“Kiss?”
“or death?”
他是那样的鲜活和张扬,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像是为加冕的皇冠。
一位新生的国王,谢尧唯一想要臣服的王。
“齐康。”他在心里反复念着齐康的名字。
谢尧上辈子加上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幅面貌的齐康,他坐在水族馆的屏幕面前,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当齐康直面公牛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蹦到了嗓子眼,等到场上戏剧般地反转,他心中仍存有余悸。
万一就这么受伤了,该怎么办?
万一,万一,就这样死了,他该怎么办?
谢尧觉得他永远都不会在原谅齐康了,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他一定会把人绑在身边,一刻也不分离,上厕所也不走,都老夫老夫了,没什么好害臊的。
他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转向自己的教练,却发现弗朗西斯科跪在地上,双眼通红。
他虔诚地俯身,像是再敬一位神明。
“你在干什么?”谢尧的发梢都是汗,他疑惑地对弗朗西斯科问道。
弗朗西斯科声音沙哑,他的眼神闪烁,解释道:“在我们那,这种精彩绝伦的斗牛表演不多见,我跪,是跪那头凶悍的公牛,也在跪那位英勇的斗牛士。”
工作人员敲响准备室的门,“谢尧练习生,直播设备已经调试完毕,请到表演场地后面待机。”
谢尧的注意力一下转移到待会的《人鱼》舞台之上,他的余光撇到弗朗西斯科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条湛蓝的鱼尾。
“轮到我们了。”谢尧拉开外套拉链,展露出一身漂亮结实的肌肉,他的皮肤白皙,身体线条修长,看得录后台的导演忍不住咽口水。
“加油。”弗朗西斯科看着谢尧套上鱼尾,心思在斗牛场上。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我的王?
弗朗西斯科缄默不语。
02
吴添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没有人会不对齐康舍生的表演动容,她点开弹幕,几乎全是问号和感叹号,刷满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