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汽车停稳,女人用西班牙语与他人交流。以邢泱贫瘠的西语储备,一个字儿也没听懂。身旁的男人摘掉他脑袋上的布袋,拿起一个眼罩给他戴上。
只听车门“咣当”一声关闭,女人操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问:“你来自哪里?”
“荷兰。”邢泱说,“阿姆斯特丹。”他试图通过混血的面庞骗过女人,殊不知女人并不关心他的来历。
艳丽的女性眼含笑意,指尖落在邢泱的眉骨:“一会儿有人抽血,你忍着点。”
隔着眼罩,邢泱看不见四周环境,任由女人的指甲在他脸上一通比划,他试探地问:“你叫海伦娜吗?”
“不。”女人否认,“我的帮派叫海伦娜。”
一个叫做海伦娜的黑帮,听起来有些诡异,邢泱闭上嘴巴,秉着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邢泱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车门打开,棉签蘸取酒精在邢泱的肘弯打圈儿,细细的针头扎进皮肤,暗红的血液流进针筒。满满一管鲜血,针管抽离,女人牵起邢泱的左手隔着棉花摁住针孔。
“抽血做什么?”邢泱问。
“亲子鉴定。”女人坦诚地说。
邢泱心中冒出一个猜想,他不确定地问:“找你的谁?”
女人避而不答,对司机说:“回去。”
邢泱没有发言权,直到汽车再次停稳,女人摘下邢泱脸上的眼罩,说:“下车。”
推开车门,入眼一栋棕灰色的两层小楼,说不出为什么,邢泱突然没那么害怕女人手中的枪。他目前穷得底儿掉,有机会免费住进小洋房他高兴还来不及。没留意女人的脸色,邢泱抬起步子踏进庭院,站在露天泳池边感叹不愧是黑帮,真是有钱。
墨西哥凭借毒品和黑帮名扬四海,糟糕的治安、混乱的政权,这里天然成为犯罪的温床。邢泱来这一遭谨小慎微、遵纪守法,却仍被卷进帮派斗争,这到哪儿说理去。
女人留下两个黑衣打手看着邢泱,自己走进小楼换上居家服饰,甚至动手摊了个蛋饼端进小院,语气生硬地问:“你饿了吗?”
邢泱愣住,不知该说饿还是不饿。他瞄了眼傍晚昏黄的天色,一整天的经历精彩纷呈,又是毒品交易又是枪战又是绑架又是抽血化验,吃一口黑帮老大的蛋饼算什么。
邢泱点点头说:“我好饿。”
第104章 祖宗你别哭了
邢泱一溜小跑到黑帮老大身旁:“Helena小姐。”
“达丽雅。”女人说,“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