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心想,徐夫人娘家财大势粗,徐县令根本不为所动,想找他的罪据比登天还难。以前的杨县丞不信邪,后来他就死了。
蒋云回到铺子,苏禾已经在等。
胜了官司,蒋云很是高兴,看苏禾的眼神都透着光,简直是想膜拜。
苏禾将她拉过来,讪讪道:“你送我的绣帕,我转手送给徐夫人做人情,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蒋云看得很开,“你这么做,也是想得到徐夫人的垂青,让铺子的生意好做些。等以后空了,我再做条独一无二的给你。”
苏禾跟徐夫人坦言,绣帕是朋友转赠。
徐夫人是聪明人,猜到其中深意之后,便说过几天要过来量衣,给孩子做几套过年的新衣。
苏禾帮了徐家不少,她来铺子做衣服,给云记撑一下场面无关痛痒,而且这绣工着实惊人,她想要订做一批绢物,等年后要回京城一趟,替弟弟走走关系,送官家女眷再适合不过。
胡家送上门来挨打,苏禾心情不错,但她还是一回家就找许戈算账,“老胡是不是学你,管不住自己的裤头,没事老往云记凑什么热闹?”
瞧她说的多难听,什么叫管不住自己的裤头,他又没对着别的女人解裤头。再说,老胡这年纪想女人也正常,只是方式不对罢了,她生气的话往死里削就行。
苏禾正在气头上,警告道:“要是再让我看见他刻意接近蒋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要是郎有情妹有意,她也乐见其成,偏偏蒋云还没从之前的伤害中走出来。
做医生的观察细致,蒋云挺感激老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她仍下意识避免肢体上的任何接触。
再说,云记现在是胡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老胡明知故犯的话,不是火上浇油么?
这帮神兽,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禾将他划入黑名单,“老胡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怀疑是徐达把他带坏了。”
正在四海酒楼忙碌的徐达,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狠狠地揉着鼻子,“他娘的,谁在念叨老子?”
许戈脸色阴沉。媳妇发话了,是该让老胡长点记性。
更让他郁闷的是,因为老胡的事,她一晚上都闹别扭不让他碰。
真是,娶的什么神仙媳妇?
假发还没做好,苏禾早起去回春堂坐诊。大寒天的病人不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把病号看完,众人在后院烤火侃水。
姜小四正侃得起劲,前堂突然传来哄闹,紧接着有伙计冲到后院,“苏大夫,来了个大出血的,你敢不敢接?不接我就推了。”
回春堂向来有病必接,伙计这话倒让苏禾愣了,“伤哪了?”
“被砍了好几刀,浑身大出血,瞧那样怕是活不成。”伙计眼力劲十足,怕给回春堂招来麻烦。
姜小四回嘴,“瞧你这话说的,外伤还有苏大夫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