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胡大川还信心满满,可诗句一出他便知坏了,再看高氏闪烁飘忽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事关胡家颜面,胡大川也不能承认,他很快在脑子里过了遍,“大人,这首诗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是云记怕事情泄露,提前找文人墨客配的上阕。”
他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能因为蒋云道出上阕,就证明绣帕是她的作品。
胡家胡搅蛮缠,蒋云也不慌,“大人,双面绣费时很长,即使是老师傅没有四五天也绣不出来,如意绣坊是大前天推出的,云记是昨天推的,中间只隔了两天,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谁说是大前天偷的,指不定早有很久之前,你就寻了机会。”
蒋云被胡大川气笑,“你刚才说了,高氏回来后闭门不出,我哪来机会偷?”
“谁知你用了什么腌臜手段。”
正在双方争论不休之时,衙役来报,被告方有证人出现。
徐县令立即传证人。
等证人走进公堂时,徐县令诧异不解,她来瞎凑什么热闹?传出去岂不落人把柄,真是荒唐!
徐夫人对他的诧异熟视无睹,自报家门后走到胡大川面前,自衣袖内掏出条绣绢,“胡六爷可认得此物?”
她拿出来的,正是如意绣坊的热卖品——寒雪梅花。
只不过,绣绢并没有诗词,而且看着只有八成新,已经用过一段时间。
“这条手绢是云记刚开铺时,我想给家人做几件棉衣,看到此物实在喜欢,出十两银子所得。”
徐夫人购绢远早于高氏回家探亲,难道做梦还能做出如出一辙的画意。要知道除了绣线稍有差异,其他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
高氏做不出上阕,已经让吃瓜群众心生怀疑,如今又有县令夫人出堂作证。
那可是县令夫人,论德行跟名气,岂是如意绣坊能狡辩的。
徐县令神情严肃,伴着惊堂木喝声道:“高氏,如今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高氏当即跪下,高声喊冤,“大人,民妇冤枉啊。我娘家确实种有梅花,大雪皑皑之下,墙头看着都差不多,梅花也大同小异,而且那诗确实仙人所赠,民妇若是撒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尔等刁妇,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高氏被衙差拖出去,直接在门外行刑,刚几板子下去就嗷嗷叫,“大人,我招,我全招。”
吃了顿杀威棒,高氏不敢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