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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眼观鼻鼻观心,道:“奴婢也不知。”

花想容定了定神,谨慎地入了殿门,只见太后如往常一般坐在软榻上,向她招手:“容容,过来。”

不知是不是花想容多想了,她总觉得对方语气有些古怪,尽管如此,她还是缓步上前,向太后行礼,怯怯问道:“姑母叫侄女来,有什么事情吗?”

太后让人赐座,花想容挨着绣凳边沿坐了,一抬头就对上了太后的视线,那种目光与其说打量,倒不如说是审视。

她久居上位,花想容被看得有些心慌,垂下头去,尔后便听太后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你明日要回府了,哀家心里舍不得,想和你好好说一说话。”

她端着茶盏,姿态十分优雅,吹了吹浮沫,和颜悦色地道:“哀家这些侄女儿里面,就数你最懂事,嘴也甜,从前还想着,若是你来做哀家的儿媳妇,真是再好不过了,然而世事无常,可见咱们还是没这个缘分。”

花想容的心略微放下来些许,声音柔柔道:“姑母还是容容的姑母,往后姑母若是有什么事,觉得寂寞了,随时可以叫容容入宫来,陪您说话解闷。”

太后笑了,望着花想容,打趣道:“真是个贴心的孩子,不如就把你长长久久地留在哀家身边算了。”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花想容的心砰砰跳起来,垂下头道:“容容毕竟是、是外眷,皇上也说了,不好久留宫中,恐怕要叫姑母失望了……”

“是呀,”太后慢腾腾地把茶盏放下,意有所指道:“毕竟是外人。”

她的语气变了,花想容一怔,紧接着便听太后道:“哀家有件事一直想问个清楚,好孩子,你和哀家说句实话。”

她那双向来慈和的眼变得有些锐利,紧紧盯着花想容的表情,道:“当初那一枝白玉簪子,是璟儿亲手送给你的吗?”

花想容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个,神色微变,有些慌张道:“是、是啊,姑母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就奇怪了,”太后轻轻搭着扶手,天光将上面的翡翠佛珠映得晶亮,折射出冷冷的光,她蹙着眉,轻悠悠地道:“皇上说,他从没喜欢过你,也没送过你白玉簪,这和你从前跟哀家说过的话,不太一样啊。”

她像是真真切切地疑惑,看见花想容神色巨变,太后的眼神犀利,道:“这件事究竟是你在说谎,还是皇上说谎呢?哀家都迷糊了。”

然而真正答案如何,其实她心中早有定数,所以今天才叫了花想容过来问话,想通这些,花想容已是四肢冰凉,惶恐不已,她立即起身跪下,连连道:“姑母,对不起姑母,是我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