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骤然抽离。
冷风又往骨缝里钻。杜窈还没来得及生出一点不舍,又听见他一声戏谑似的老师,脸终于发起烫来。
“不行。”
他倚在路灯底下,抱臂。
“为什么?”
“因为我是坏老师,专门爱抢你们这些学生的东西,”她把衣服拢紧,“懂吗?”
“可是老师,”他悠悠叹一口,“你不能把我的分数抢了吧。逼着我作答,又不认账,也太坏了。”
他的语气真是无辜。
光风霁月的皮囊讲出无赖的话,也让人心觉有理,无端开始反省自己。
杜窈也掉进他的圈套。
咕哝,“谁抢你分数了……”
“那我怎么还在原地踏步?”
“你见过有只交四分之一张考卷的学生吗,都是整卷交的。”她白一眼,“同学,确认考试成绩不能更改噢,确定吗?”
“嗯哼。”
杜窈眨了下眼。
“不及格。”
“不及格是什么关系?”
“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程京闻。”她挺遗憾的语气,“再见。”
“老师,”他直起身,重新朝前两步把她抱回了怀里,“可以走后门吗?”
“……别叫我老师。”
“是你先开头的。”
怎么稍微亲近一点这么爱耍无赖了?
杜窈没办法地别开脸。
程京闻滚烫的吻就落到了她冰凉的面颊上。从眉眼往下,到鼻尖。
唯独不碰她的嘴唇。
杜窈略微困惑地蹙起眉。踮脚,要去亲他,又被手指挡了回来。
“这个不行。”
“为什么?”
她不满地皱一下鼻尖——主动要亲他还不乐意了?
“年后。”
杜窈顿时一气,“你……”
“到时候,你可能不愿意来亲我了。”
他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像起伏的冰川重新陷回银灰色地雪水里,海面上只剩一圈波纹。
杜窈怔愣一时。
心里蓦地软下去。拿手也回抱他的腰,“怎么会?”
他不作答。
低头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老师,可以宣布考试成绩了么?”
长长的睫毛翕动半晌。
“老师对你的作答还是不满意——求情也没有用,”她比出食指,示意他禁止插嘴,“既然你是二十五分,关系也比朋友高百分之二十五吧。”
“老师,”他说,“能具体一点吗?”
杜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截止到目前十点四十四分,你在抱我的同时一共亲过我的眼睛,鼻尖,下巴,”她狡黠地笑,“所以在下一次考试前,你只能亲这三个地方——对了,所有解释权归老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