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撑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一片衣袖。抬起头,谭玉书就坐在她身侧,半寸的距离。
“我怎么在这里?”她有些发怔。
谭玉书听到她这样说,就知道她将刚才所做的荒唐事都给忘了……这女人……
他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冷冷清清道:“苏姑娘喝醉了酒,跑来了谭府发酒疯。”
喝醉?
苏宛菱脑海一下子回想起了在耿平侯府所发生的一切,耿筠下的药、高巍奕对她的施压……
「知道九正堂吗?」
「九正堂的那位梁大夫,就是一直以来为谭府上下医诊的人,你说若是谭玉书的母亲忽然病逝,他是否要守孝三年才可娶亲?」
大脑一窒,她一下子抬起头看他:“为你母亲诊治的大夫……是九正堂的梁大夫吗?”
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让谭玉书微微蹙了眉:“嗯,一直都是。”
苏宛菱其实大概知道求证的结果,但在听到正确答案后还是狠狠颤抖了一下。她慢慢垂下头来,手抓着被褥缓缓收紧:“今日打扰谭公子了,我得回府了。”
明明前一刻还热情似火,只一瞬间就变得这样冷淡,谭玉书只觉得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疼得厉害。
苏宛菱已经慢慢爬起了身,她穿上鞋准备从床上坐起来,却在刚弯起身时被谭玉书伸手一把握住了手腕:“你刚才对我做了那样的事,现在翻脸不认了吗?”
苏宛菱一僵,她咯吱咯吱转过头来:“什、什么……”
难不成耿筠点的香炉里的药吸的太多,药性发作把谭玉书给怎么了?!
谭玉书眼眸微微潋动,眼眶许是因为这女人翻脸不认人的两面而气到有些泛红:“你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从前你便是这样对待旁的男子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苏宛菱脑海猛地闪过几个片段,她顿时面红耳赤起来,赶紧抽开手往门外走去:“我那是被……我是喝醉了。”
谭玉书跟着一步站了起来,将苏宛菱刚拉开的门一下子推关上,他手支撑在了她的耳侧,压低声音缓缓凑到她跟前,声音暗哑:“为什么不给我写信?为什么桂花林那日后便不再见我?太子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苏宛菱能感觉到谭玉书呼出的温热气息,他低着头,白玉的脸几乎靠在她的脸上,让她忍不住整个人贴在了门板上,身躯被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墨香笼罩:“我没有……”
“苏宛菱,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傻子!”谭玉书哑着声音道。
苏宛菱的心微微轻颤,她扬面看到眼前的谭玉书,窗外的夕阳金光映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青色锦袍下包裹的修长身躯,他的眼睛牢牢盯着她,像深邃乌黑的潭底,含情含怨,仿佛要将她吸附进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去解决,一起去面对,不要这样对我……”谭玉书单薄的手支撑在她耳侧,痛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