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师的木偶脸上极为生动的浮现出揶揄的表情:“所以我们没杀你。以贤公公头脑,想必能猜出原因吧。”
在贤好说话之前,她继续道:“贤公公不必急于给我们回答,毕竟以殿下的心思,现在还没有篡位的打算。”
篡位一词,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格外的轻松容易。
贤好心下一凛,被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惊得浑身发凉。
与此同时,月路宗的外门弟子最先对上朝山上袭来的兵将。
按理说突袭夜间最为合适,然而皇帝早给贤好下了口令,宁可损失兵将也不可叫前朝余孽有机会逃走一个。所以调兵之后,不论时间几何,都务必第一时间将月路宗围个水泄不通,未免他们早有准备,就连等也不等,直接上山。
但也确实叫月路宗毫无准备仓促应对,宗主与长老都不见身影,缺了主心骨,外门弟子顿时一团乱。
他们虽有些武艺在身,却抵不过兵数众多,不过片刻就被擒住大半。
而内门弟子眼见不敌,分作数伙朝地道撤去,谁知刚一靠近,就被堵住了去路。
是奉明埋伏在月路宗的暗探。
他手中剑刃直指为首的大师兄:“诸位师兄师姐,这是要去哪里啊?”
此一战,远比贤好想的简单迅速。
他自幼跟随在皇帝身边,后来登基出征也同样随侍在侧,从来没有哪一次围剿如此轻松,他预想中的伤亡直接减半,就连月路宗的领头人都狼狈的束在马后,浑身伤痕。
这个发现让他更加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但凡他再谨慎一些,都不会被轻易抓住把柄,现在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叫他如何面对皇帝的全权信任?
两位将军没见到被束缚住的贤好,还当贤好年纪大了先下山去了,禁军头领走到荆缙身旁,双手高举:“殿下,这是罪证。”
路四甲藏得再好,也耐不住上万兵将地毯式的搜索。
荆缙随意翻看两眼,余光扫过贤好所在的马车,正色道:“辛苦诸位,回京后本殿必然如实禀报父皇,为诸位论功请赏。”
众将行礼:“多谢殿下。”
荆缙:“先回州城修整一日,明日班师回朝。”
“是。”
路四甲等人武功被废,现在各个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年轻兵将的对手。
学者对他们憎恨的视线视而不见,对荆纪道:“修整之后,殿下可令他们先将余孽押送回京。”
跟随学者学习一年的荆缙立即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语。
他点了点头:“好,听先生的。”
贤好的车夫还要驾车,此时已经解开了束缚,偶师坐在他的旁边,小小的手掌上在用银丝翻花绳,方才还锋利异常的银丝在她手上格外听话,短短片刻被翻出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