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那人的走狗。
蛊娘也蹲了下来,身上的银饰叮铃作响,挤在盲医身边,好奇的睁着大眼睛:“我叫蛊娘,你呢?”
蝴蝶幽荧的光亮之中,蛊娘眼中倒映出这人的模样。
头上只有半片头发乱糟糟的揪在一起,没有眉毛,整张脸都像是被火烧过,眼皮难以闭合,眼珠浑浊,牙齿应该已经掉光了,脸颊嘴唇都向内缩着。
甚至难以看出是男是女。
任何一个孩子看了都会害怕,蛊娘眼中却没有恐惧,仍然在执着的等着答案。
盲医拍了怕蛊娘的肩,声音中难得带了怒意:“她被毒哑了,说不了话。”
“啊,抱歉。”蛊娘听完,双手合十在身前晃了晃,“我不是故意要问你的。哦对,先生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他一定能治好你。”
闻言,她目光闪动,却最终归为绝望。
想来被关在这里的时间太长,连她自己都放弃了。
想了想,盲医道:“在下不是皇室的人,是特意来救你的。”
这一句话得到的反应相当的大。
她缓缓打开身体,探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疯狂地摇着头,双眼中流出大颗的泪珠,嘴唇开合,不停地说着什么。
蛊娘眼珠子都要跟不上了,她伸出手,强硬地捧住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看着我,你慢点跟我说,太快了我读不懂的。”
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淌到蛊娘的手上,小青蛇不喜欢这种咸水,往后躲了躲。
蛊娘认真的睁大眼。
她一字一顿。
蛊娘沉默片刻,扭过头:“先生,她嘴唇都烧焦了,我读不出来啊。”
因为烧伤严重,她的嘴唇根本没法做出太大口型。
盲医摸向她的手,眉心微蹙。
这双手至手臂,消瘦而满是褶皱,而且——没有手指。
蛊娘表情空白:“先生,怎么办?”
盲医从怀里掏出那根两指长的银针,因白纱覆眼,显得他格外冷漠。
看到那根针,她忽而颤抖起来,喉咙里喝喝嘶吼着朝后爬去。
盲医朝蛊娘示意。
蛊娘嘴里嗷呜一声,扑上去一巴掌将人打晕在地。
盲医将银针扎入,接着抱起她,朝外走去。
楼十的人在外接应他们。
等到晚间送饭的狱卒来了,查到疤眼他们的牢房,下意识感觉有点不对。
随即想起,这间里头不是还有一个早上送来的么,人呢?
他用饭盆敲了敲牢门:“都起来,白衣服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