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ρ◌⒅Zy.νIρ 4.张家(2 / 2)

小算哄完谢粟后,不由地松了口气,生怕谢粟反悔似的,她连忙小跑进西屋。她实在也是累极了,懒得洗漱,和衣往床上一倒,刚沾上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幸好昨晚她不再做春梦了,一夜好眠之后,小算又生龙活虎地打起了晨拳。

“金姑娘,早饭已经准备好了,阿爹叫我唤你来吃饭。”说话的是张家排行老四的儿子,也是家中老幺,名叫张翰雄。

张翰雄的名字听起来很五大叁粗,但他外貌十分秀气,文文弱弱又十分害羞不像是庄稼汉,反倒像是个酸腐书生。不过凭他那胆小的个性,就是女鬼聂小倩找上他,他也没这个本事享艳福,怕早就被吓死了。

这不,小算接过张翰雄递过来的汗巾,不过是点头笑着示谢了一下,张翰雄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

“金、金姑娘,你穿的这身衣服真好看……”像是找不到什么词儿了一样,张翰雄红着脸朝小算嗫嚅了一句,赞美的音量真是低到尘埃里。

小算今日穿的是明黄交领窄袖襦裙,外搭朱红绣边的白色半臂上衣,耳边是两缕流苏髻垂下来的秀发,衬得她明媚又可爱。

不过小算满心都是早饭根本就没听到这句夸奖,反倒是刚跨出房门的谢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地多看了张翰雄一眼。

就是这一眼有点长,直到上了张家的饭桌,谢粟才收回了对张翰雄审视的目光。

“金公子,不知道您跟令妹今日何时出发寻亲呀?”吃饭间,张家老父亲张贤理热心地询问道,“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呢?”

张家虽是小户人家,固然比别人能多几间屋子多几盘好菜,但对于能多赚的钱,张家当然也是觉得多多益善。

谢粟隔着幂篱没有说话,小算先开了口:“那个张老爷,家兄路上染病,不仅肚痛难眠,脸上也起了红疹,许是因为路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惹的,眼下看来还需要叨扰贵府几日,待家兄养好病方能上路。不知道您这边方便不方便?”

说完,小算很是识相地又拿出了一两银子,一旁谢粟的目光简直要穿透幂篱了。

可惜幂篱的纱布太厚,隔绝了谢粟的眼神,有如山高皇帝远,密令再急也不易翻山及时准确抵达,谢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金小算继续做赔本的买卖。

“方便!方便!既然金公子患病,那必须要好生休养。我们这村子里有一个赤脚大夫,吃完早饭,我让翰雄领你们过去看看。”张贤理笑嘻嘻地接过银子,嘱咐一旁的张翰雄道,“翰雄,记得要好好招待两位贵客。”

小算皱眉道:“张老爷,我看翰雄小兄弟身体娇弱,万一被家兄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您家还有其他人可以带我们去吗?”

“这、这个……”张贤理有些迟疑道,“实不相瞒,家中老大、老二都在钱潮城做工,老叁今日还得下田割稻子,只有我家老四有空陪二位了……”

“那就不用陪了,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好了。”小算摆手道,虽说是陪同,可这也是一种监视,让张翰雄跟他们,他们还怎么查案子。

张贤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着眼的张翰雄拉了拉衣角,最后叹了口气,报了赤脚大夫家的地址,只得任由小算他们去了。

赤脚大夫家在村头小桥往东数第五棵大柳树下,幸而张家也住在河边,两人只需上了河堤,过了桥就能走到。

小算与谢粟出了张家,就看见河堤上插着不少纸钱吊子,两人并肩向小桥走去的路上,看见路边全是这种纸钱吊子。而且不同于清明的白纸吊子,这些纸钱吊子反而都是大红色的,远远看着十分喜庆。

“小算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村子里有些地方很奇怪吗?”谢粟好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小算的思路。

小算点点头:“确实。如今已是夏末秋初,清明早就过了,这些纸钱吊子看起来却依旧很新,而且颜色既不是白的也不是黄的,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不止是这一处,那个……”

“滚——!”

忽然间,一声怒吼打断了谢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