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的。
陶昉出门的时候换了件厚实的宽松卫衣,下面套上烟灰色的铅笔裤。头发长的太快了,转眼就将及腰。
她的画架立在床边,脚下有大盒的水彩染料和刷子。
画纸上染料堆叠,画作上的人物慢慢成形。
陈丁泽推开门,他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进门,他搬来一张小凳子,放在两人的花架中间,然后把水果放上。
“吃水果。”
陶昉顿了下笔,抬头向他看去,礼貌的说了一声。
“谢谢。”
陈丁泽脸有些微红,他捏了捏耳垂。
陶昉已经偏过了头,专注的涂着染料。
她把长发用一根皮筋挽了起立,松松散散的垂挂着,露出了圆润饱满的头型还有纤长细嫩的脖颈。
从他的位置看去,少女侧脸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一般。
见到陶昉是在两年前。
他站在父亲身后,看到她从一辆蹭亮的车上下来,那时候也是一个雨夜。
她站在保镖撑的黑色雨伞下面,毛绒外套裹的厚厚实实的。
很瘦弱一个,皮肤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和她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朵。
她很漂亮,好像是从父亲那些油画里走出来的天使。
后来,她成了父亲的学生。
也成了他的“同学”。
感受到他的视线,陶昉停下笔,眯眼向他笑。
“陈丁泽。”
他嗯了一声,脸却是顿时红了。
“我……我没在看你。”
以为自己偷看被她发现了,他连忙用解释来掩饰。
陶昉看着少年羞涩的模样,很熟练的不拆穿。
“哦,我是说,下雨了有点冷,你能关下窗户吗?”
她指了指窗外。
陈丁泽抬眼,看到玻璃窗开了三分之一,的确有冷风在往里面灌。
他知道陶昉身体不好,容易着凉。
陈丁泽连忙跑去关窗。
“对不起,我没注意。”
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轻声道歉。
“陈丁泽,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
陶昉勾眼,调侃他,“哎,都这么久了,你还这么害羞啊。”
陈丁泽没说话了。
陶昉捂嘴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你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陈丁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