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昉偏了偏身,把画架挪过去一些,朝着他的方向。
画上的人物骤然展现。
很明显,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T桖和宽松的长裤,倚靠在花坛的石阶上。
他侧着脸,视线幽幽的往上抬着。
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陈丁泽的手蜷了蜷。
“怎么样,好看吗?”
陶昉眼睛闪着光,一看就是求肯定的表情。
陈丁泽视线看着那副图,喉头轻轻嗯了一声。
“你怎么……”
陶昉扭头,“嗯?”
他摇头,把话咽下。
“没什么。”
陈丁泽其实很想问,她怎么突然会想画这个了。
陶昉的画风一直比较艺术,而且果敢热辣。
他父亲曾说:你别看昉昉长那样子,其实藏着一颗火热叛逆的心。
她的每一幅画作他都是第一时间看到的。
充满了艺术性和攻击性。
浪漫、奔放和张扬。
可是,她今天画的这幅画,却是一改往日的画风。
像是一幅,漫画。
非常的写实。
“哎,你每次都没有意见。”
陶昉摇摇头,好像有些失望。
“可是陈老师每次都能给我指出一堆改进的地方。”
“陈丁泽,你很不靠谱哎。”
陈丁泽眉头一皱。
“其实,你可以给我提意见的,我又不会不高兴。”
陶昉耐心开导他。
“你指出我不好的地方,这样我才可以及时改正,才不至于被陈老师骂呀。”
陈丁泽一愣。
他抿了抿唇,犹豫的问她。
“所以,你希望我……说不好的地方?”
“当然啊。”陶昉点头。
“不会生气。”
“不会不会。”陶昉连连摆手。
陈丁泽点了下头,把视线重新投向那副画。
“我觉得,他的衣服不对。”
陶昉扭头。
她看了看画上的男孩,不解。
“衣服怎么不对了?”
陈丁泽道,“改成白衬衫,会更好。”
陶昉扭头,她撑着下巴,细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