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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贺骁失子又丧妻,悲痛欲绝,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偏逢这时,草原传来拓跋戎煜惨遭兄弟毒手的噩耗,贺瑾年牵连其中,也被残忍杀害。

接二连三的不幸将贺家打击地摇摇欲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瑾年的两个儿子彼时恰好回了安陵看望祖父,这才幸免于难。虽然贺瑾年和拓跋戎煜惨死,但贺家和拓跋家总归还有后,贺家父子痛定思痛,为了保住两家唯二的血脉,便将孩子过继给了贺骁,以贺骁儿子的名义留下了安陵。

由于贺泽玺走得突然,将军府捂着消息为让外人知晓,因此为了保护兄弟俩的身世,索性便让哥哥顶替了堂兄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贺府的长子嫡孙。而拓跋泓则改名为贺晗欢。

世人皆知贺骁只有一个儿子,贸然出现两个儿子难免引人怀疑,所以多年来,贺晗欢只能作为哥哥的影子生活,兄弟俩共用贺泽玺这个身份一直到十岁才在贺晗欢重回草原改名为拓跋泓而结束。

虽然拓跋泓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谎言天衣无缝,但明珩依然半信半疑,不敢轻易相信。

拓跋泓也不逼迫他,自顾自继续真假参半地说下去:“兄长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安陵,对于草原的记忆已经很浅薄。而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四处搜寻他的下落,直到三年前,兄长出使掖揉,我们这才相认。”

明珩想起来,三年前,拓跋泓主动对安陵示好,希望两国能友好往来,互通有无。乾元帝爽快接下拓跋泓抛来的橄榄枝,之后两国又互派了使臣,掖揉那边派的是阿史那罕,而安陵派出的正是贺泽玺。

明珩纳闷问:“既然如此,泽玺为何没跟你留在草原?”

拓跋泓笑了笑:“彼时兄长已在安陵生活十余载,于他而言,安陵才是他的根,更何况,这些年来,贺将军待他不薄,早已把他当成亲生父亲看待,实在不忍做出忘恩负义的事。况且,我也劝他留下。”

“为何?”明珩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莫不成拓跋泓狼子野心,将掖揉的皇子安插在安陵朝堂是企图兄弟俩里应外合,有朝一日一举吞并安陵?!

拓跋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却并未说什么,只是调整了下坐姿,不紧不慢道:“贺将军对他有恩,兄长是个孝顺之人,若是强行将他接回草原,心里肯定不好受。更何况,他那时已在安陵入朝为官,留在安陵更有利。”

“什么更有利?”明珩在心里暗道一句果然是这样,脱口而出,“难不成,你们兄弟俩真想里应外合,吞并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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