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凌云谦虚道:“比不得世子哥哥在皇城司协理军机,为君分忧。”
雁凌霄笑了声:“确实。”
“……”沂王妃母子一口气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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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蔽天,粉英碎屑。空空寂寂的湖面上,偌大的画舫如同水上天宫。
红药卷起毛毡帘子,花香缥缈而出,一只纤柔玉手探出窗外,接住一粒粒雪尘。
“世子爷,您瞧。”连翘翘欣欣然,蜷起手,给雁凌霄看那一团莹莹的雪,然而画舫内温暖如春,雪一瞬间就化了,“哎呀。”
雁凌霄捉住连翘翘的手,银甲没入指缝,十指相扣。他垂下眸子默默谛视,这是一双没受过苦的手,肌肤白皙细腻,指腹没有茧,指节纤巧,泛着粉色。
没做过力气活,练字抚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日都要浸没在加了蔷薇油的热水里细细娇养。总而言之,不会是一双杀人的手。
“世子心情不好?”连翘翘斜乜着眼问他。
薰笼里的香碳烧得足,连翘翘没披斗篷,仅着一件杏白夹袄,虞嬷嬷比着她身段做的,腰身掐紧,襟口也紧,斜倚在栏杆边,媚态更盛。
“过来。”雁凌霄摇头,把人搂到身边,接过红药递来的薄毯,盖在连翘翘膝头。
想到田七娘和她背后之人,连翘翘的脊背紧绷,喉头干涩,硬着头皮蜷起腿,坐到雁凌霄身侧。
“脸色这么差,还在风口吹风,也不怕回头着凉,又要喝药。”
连翘翘往他怀里拱了拱,柔顺的发丝磨蹭颈窝。她哼了声:“妾身不怕苦药。”
再苦也苦不过雁凌霄让人端来的避子汤。
听罢,雁凌霄没好气拍了下连翘翘的腰臀:“既如此,回头让大夫多给你加二钱黄连。”
“二钱?”连翘翘小脸一皱,嘶了声凉气,一股子苦味仿佛从牙根漫入口腔,“世子爷又欺负人。”
她的手顺着雁凌霄的肩头往下,抚过肌肉紧实的上臂,再灵巧地勾开箭袖的结,指尖探入袖口,蛇一般钻进去,抚摸他小臂上的青筋。
雁凌霄都要发痛了,呼吸稍窒,瞥一眼红药,后者掩口一笑,悄默声往外间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