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谢惊昼也无奈。
宫里的那些密文里大部分写的都是一些朝政,至于琐事也就是三两笔带过,他当时看密文顺便扫了一眼,压根没想到能记到现在。
谢惊昼随手把怀来的枕头扔到沙发上,调侃道:“何况,你不也往我府里插了人?他们不事事报备?”
阚楹冷哼,“你找到证据再来说。”
插在谢府的人自然事事报备,不然那次真人丛林CS,她也不会想起谢惊昼背上的旧伤。
“……”这么一比,他们俩也真是彼此彼此。
两个人时不时说上一句,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盛在热水壶里的热水也被谢惊昼一次两次地加完了。
谢惊昼的掌心握着阚楹脚踝,往日冷白的肌肤这会儿被热水薰得白里透粉,宛若品质细润的名贵玉石。
唯有小心再小心,才不用担心被手里的棉巾在上面抹出红痕。
阚楹两手搭在身侧,低头看谢惊昼在那擦完前面,擦后面,擦完后面,再绕回来擦前面,“……”
这个人为什么能用一副专心致志做研究的正经模样做一些不太正经的事情?
阚楹板起脸,从谢惊昼掌心里抽回两只脚,臂弯环着膝盖,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老实着?”
谢惊昼捻下指腹残存的温软触感,抬眸时,对上阚楹眼底的怀疑和打量,罕见地无奈,“我刚刚真挺老实。”
从头到尾都认认真真,也没动手动脚,还不算老实?
“你说的话信三分就行了。”阚楹不吃他这套。
谢惊昼挑眉,思忖片刻,举起手,“那我起誓,往后再也不朝殿下撒谎,否则就倒霉一辈子,一辈子不够的话,十辈子也行。”
灯光煌煌,映在寒潭似的漆黑眼眸里,竟显出些许的郑重来。
阚楹挪开目光,不再看他,“你又不信鬼神。”
“那你就不了解我了,在你身上,我一直挺信他们。”谢惊昼顿了顿,“殿下,我答应你往后不再撒谎,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阚楹轻抬下巴,“说。”
“以后再疼别忍着了,也别装作若无其事。”
“……”
谢惊昼端过盆,起身,笑容里含着点儿痞里痞气,“殿下,你撒娇的样子,特别可爱。”
阚楹抬脚踹他,“你才撒娇!”
“是是是,我撒娇。”谢惊昼见阚楹也没认真踹他,眼底笑意加深,“那公平起见,殿下是不是也要常常对我撒娇?”
阚楹坐回床上,骄矜地瞥了眼他,“你撒个娇让我看看。”
对峙了几秒。
谢惊昼认输般转身往洗手间走,刚越过门口时,他突然往后仰身,目光落在阚楹身上,“殿下,你认为什么程度的关系才会大半夜的在床前讨论撒娇?”
阚楹:“……”
后半夜,谢惊昼依然睡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