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两旁树林中照射下来,裹着清风和花香,透着微微的暖意。
但她只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姚之如,正好见前方有个比丘尼在给花浇水,她便张口唤道:“这位师父……”
那人闻声回头,看见她,弯起了眉眼:“娇娇,你来了。”
蒋娇娇蓦地愣住。
然后她定定看了数步之外的姚之如半晌,忽地哭了。
姚之如一愣,旋即忙忙向她走来。
蒋娇娇怕她摔着,就自己一边“呜呜”地哭着,一边快步迎了上去。
两个好姐妹刚一抱上,姚之如就听见蒋娇娇哭道:“你没有头发了!”
姚之如哭笑不得,抬手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背,安慰道:“出家嘛,烦恼丝不断不行。”
蒋娇娇跺脚:“你头发那么漂亮!”
姚之如知道她其实是在心疼自己,也不想让她再难过,便直言道:“娇娇,你知道的,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蒋娇娇咬着唇,默然。
姚之如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蒋娇娇这才发现原来她就住在花房旁边。
“娇娇,你别哭。”姚之如拿了手巾给她擦眼泪,说道,“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今后我便不用再为自己将来的人生担忧了。”
蒋娇娇明白她的意思,也心知姚之如的确除了这个办法便没有别的路可走。
但她还是心疼,很心疼。
“其实我当天离开的时候,真以为我就这么完了。”姚之如缓缓地解释道,“我没有一刻停止过对未来的担忧,不知道是见不到你,就这么一个人凄凉地死在乡下好;还是说不准哪天被我爹娘草草嫁出去自生自灭好。那时候我是既伤心,又害怕,心中还藏着怨愤。”
“结果就这样病了一场。”
“后来有天隔壁农家没了个女儿,是跳河死的。我不小心看见了她的遗容,病中又吓得三天没睡好。”
“你知道她为何要寻短见么?”
蒋娇娇看着她,轻轻摇头。
“她和曾招儿的情况差不多,因为家里要拿她抵债,但是她不想去给个年过花甲的老头当妾室,所以就跳河自尽了。”
姚之如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娇娇,我那时才知道什么叫做走投无路。”
“所以我开始想,我是不是还能找到路。我想起蒋姑姑,她当初那么那么难,都能摆脱了郑家走出来,我也是女子,为何我就不行呢?”
“我不可能这辈子都等着别人来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