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并不打算背这个责。
徐氏当然也能听出来对方的意思,于是微微一怔,然后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沈约担心姚之如的安危,其实她是理解的,但她并不赞同他因此耽误正事,再说若让人知道一个殿中侍御史是假借称病去寻人了,后果会如何?而且姚之如的身份还那么特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她才坚定地劝说他出了门。
她对谢暎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有两个意思,一是想让他们两人多交往亲近,二是的确打算让谢暎帮她看着沈约。
但显然,谢暎完全洞悉了她的意图,而且很冷静地没有被与沈约之间的情谊所左右。
她便只能再对沈约道:“官人,大家都是一同长大的,你若有什么便与谢修注多聊聊。”
沈约也明白,妻子这是在提醒自己向谢暎学学,姚之如和蒋娇娇是好朋友,谢暎也没说因私废公。
他没有多说什么,草草点了下头。
而沈约也干脆换了骑马上朝。
两人并辔而行,沈约刚出巷子便忍不住开了口:“她……”
“不知道。”谢暎像是料到他要问什么,回道,“她什么也没有对娇娇说过,现在只能等消息。”
沈约顿感希望破灭,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发抖。
谢暎不动声色地看着街市上的往来行人,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用恰好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子信,你已成了亲。”
他说:“你既真心喜欢过她,就别让她再因为你而成为他人的茶余谈资。”
沈约沉默着,没有再言语。
蒋娇娇在家里一直盼到将近午时,姚之如终于使人送了消息过来。
来的是个脚夫,道是在感通山那边收了个小娘子的钱,顺路帮着来给照金巷的蒋大娘子送封信。
蒋娇娇立刻接过来打开了,还吩咐荷心又给了对方几个辛苦钱。
或许是因信上说话不方便,姚之如的来言写得很简单,只有一句:我入静居庵,得天地,勿忧,盼见。
猜测被证实,纵然已有了心中准备,可蒋娇娇还是忍不住眼睛一酸。
她很快做了决定,把信递给女使荷叶,吩咐道:“等我走后再拿去给姚家。”
荷叶应喏。
蒋娇娇坐上马车便赶了过去。
感通山离清源山并不远,但是地方比较偏一些,而静居庵就在半山腰上,在汴京城也算小有名气,只是此有名非彼有名——静居庵的香火不旺,但是那里做的绢花很好,不止逢年过节卖,平日里也会拿去店铺出售,故而有些人对此颇有微言。
蒋娇娇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来,她本以为没有什么香火的庵堂肯定有着一看便知的清苦,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静居庵的山门虽窄,但从爬上坡那一刻起,入目处便种着许多花草,一路延伸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