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何不让自己死得体面一些。
“我如果说我没有近过女色,你信吗?”谢让的声音很低,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奈。
“你自己信吗?”苏离睨着他枕头底下,上前一步将那书拿出来。书面上画着两个衣裳不整的男女,交缠在一起极为不雅。她晃了晃手里的书,又问他,“你病成这样,还有心思看这样的书,你觉得我会信?”
谢让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又是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满满,你这个样子,真像一个对丈夫不满的女人。”
苏离把书往他身上一扔,摔门而去。
这个浪荡子,就不应该管他。
*
两天后,圣都城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有客人在食为天吃过饭之后上吐下泻,遂怀疑食为天的饭菜有问题报了官。官府派人一查,居然在食为天的后厨查出不少变质的食材。那些发霉生蛆的食材一抬出来,很多人都吐了。
群情激愤,尤其是一些常在酒楼用饭的客人,更是嚷嚷着要砸了酒楼。最后酒楼的掌柜在官府吃了一顿板子,又赔了那些苦主不少银子,此事才算是平息。出了这样的事,酒楼当然开不下去,听说已经关门歇业。
苏闻显得十分激动,一直在说报应。自从他知道酒楼对乞丐们下毒之后,便开始寝食难安。即使是知道妹妹在给那些人解毒,他心里依然像梗了一根刺。
如今酒楼被封,他欢喜得大力拍着桌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真是大快人心。”
简直是太痛快了。
这些日子他吃不好睡不香,一想到那样害人的手段,心里百般惊悚。如果不是妹妹压着自己不让报官,他真想亲自去衙门击鼓。
见自家妹妹一脸平淡的模样,他有些不解,“满儿,你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觉得太巧了。”
当夜,谢让果然来找她。
熟悉的药香从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她即刻下床穿鞋。窗户一推开,便见一身黑衣的男子凤眼含笑地看着自己。
不等她开口问,对方一脸邀功,绘声绘色地说起自己如何偷偷将那些腐烂变质的食材藏进酒楼,又如何指使人闹事,以及惩报官的事。
他说得眉飞色舞,时不时用手比划。
“这事是你干的?”苏离都能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她只让他盯着酒楼,暗中摸清那位孙掌柜的动向。
谢让像是没听出她的怒火,犹在那里不知死活地添油加醋,“满满,为了这事我可是费尽心思。还说了不少好话,舍出去不少银子,才让人把那掌柜放了。”
说着他没正形地趴在窗户上,眨巴着凤眼一副要讨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