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方才你说是许氏下毒,真的不用报官吗?”苏敬中发问。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眸中也没有多少波澜。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父亲失望至极,他又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大伯!”苏蕊突然出声,“眼下情况未明,当以祖父的身体为重。那些人十年前下毒害您,十年后又给祖父下毒,他们就是想离间我们侯府。如果您真的因此和祖父离心,岂不是中了那些人的奸计。”
“对,对,蕊儿说得没错,大哥你一定要三思。”苏敬东猛点头。
苏敬中看着他们,道:“你们不过侯府旁支,多年寄居侯府已是不妥,难道还想掺和我们侯府私事?”
所有人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提及这事。
许氏扭曲的脸色密布阴霾,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她一心想当侯府的老夫人,所以兼祧的说法不过是糊弄世人,她和两个儿子都没有记在那位旁支的名下。
苏敬东连忙道:“当年兼祧一说不过是父亲哄我母亲的,其实我们一直都是侯府子孙。”
“这么说来,许氏不是什么堂祖母,而是侯爷的一个老妾。”苏离冷道,说出来的话如带刺的针,狠狠扎进许氏的心窝。尤其是那一声老妾,如同刮骨的刀一样剥开许氏的面皮,露出里面不堪的腐肉臭骨。
许氏眼神阴狠,如淬毒一般。
苏离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恶毒,道:“我说错了,你不是侯爷的老妾。你们一家人都已上族谱,名正言顺地记在那位堂祖父的家谱上。”
“你说什么?”
“你听谁说的?”
“你胡说!”
西院众人都不信,齐齐惊问。
苏离怎么可能会胡说,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且红纸黑字过了明路。
杜氏握紧孙女的手,她这一生没有夫妻缘,本以为子女缘分也浅,谁能想到还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多亏这孩子懂事孝顺又心思。
“怎么?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夫人,到头来还想当妾?”她讥笑地看了一眼许氏,然后转向苏洮这边,“侯爷,这个妾室您还愿意要吗?”
苏洮知道,杜氏是让他做出选择。如果他选择要许氏及二房三房,那么杜氏和大房就不会管他。如果他选择不要许氏母子,那么大房就会趁机上位。
性命与爵位孰轻孰重,他压根不想选择,却由不得他不做出选择。
“这个毒妇,该死!”
一句话,决定许氏的结局。
许氏不敢置信,因为她就算是起了动手的心思,但从未想过要侯爷的性命。她目露疯狂,伊然受不住这般事实。
苏敬东突然指着许氏一脸悲愤,“母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