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写了多半篇,看上去全是独立的音符,也毫无节奏变换。她顺着音高视唱了一段,才发现是一首熟悉的歌曲——
《Let Me Love You》
里面有一句,他单独写成一行,原版歌词是:
“一路疾驰,前方仍是漫长的路程,我不会放弃,让我爱你!”
让我爱你。
他内敛的告白方式背后,仿佛总有一股浓烈的情愫,亟待喷薄而出。
但他从不勉强、不僭越。
比起身边朋友轰轰烈烈的恋爱,这样的情愫如细水长流源源不断,凝聚为一股深情的洪流,最终汇成江河湖海。
日久不涸。
她过去的二十四年中,某些时刻过分激宕,撞裂了她本该拥有的坚固堡垒。
知她坠入低谷,他从未伸出施舍的援手,而是小心维护着她的骄傲与自尊。
用一砖一石填补裂缝,为她重建不容摧毁的地基,让她可以安然铸就自己的所有幻想。
对音乐。
对爱情。
对未来的期许。
门口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袁浚轩走进卧室,见她正握着手机坐在床边,朗阔的眉宇扬起温柔的笑意,“什么时候醒的?”
她顺手将手机锁屏,回了句:“刚醒不久。”
烧还没退,她的嗓音略微沙哑,双眼疲沉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穿着件肯辛顿红色的家居服,圆领长袖的极简款式,轻柔贴身的莫代尔面料,将他原本紧实修长的身形修饰得更加有型。
偏暗的红色,有种低调的优雅。
或许是巧合,她身上的长袖睡裙也是暗红色系,胸前是桃心状的开领设计,腰间微收,小A下摆。
她侧坐在床沿,裙摆自然上提至大腿根部,一双匀细白皙的长腿交叠,在昏暗的房间内,极富视觉冲击力。
这样一件普通且保守款式的睡裙,却被她穿出一丝性感。
内心的一番涌动还为褪去,周韵斐霎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她站起身,低头道:“我去洗手间。”
袁浚轩独自坐在床上等她。
没过几分钟,洗手间的门缓缓打开,周韵斐只探出了脑袋,声音弱到快要听不见,“你能帮我喊下秦阿姨吗?”
“怎么了?”袁浚轩担心地朝她走去。
“你先别过来。”她急着开口阻止他。
他驻足在半路,怔了下,貌似猜到她的难言之隐,立刻把秦阿姨叫来。
得知是娘家亲戚突然来访,阿姨帮她把换洗的内衣和卫生用品拿了进去。
洗手间的门重新关上,里面一阵窸窣细碎的声音过后,传来起洗漱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