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这些,日子就清闲了,秦禛一面写字画画,一面打点飞鸟阁和锦绣窝,偶尔还关注一下昭王府的施粥情况。
京城的粮价涨得飞快,各家施出去的粥水也越来越稀薄。
尽管殿试如期举行,并顺利放了榜,但秦禛依然能感觉得到局势正在越来越紧张。
三月份箭一般地射过去了。
四月份,南方的雨季到了,各地频繁下雨,但据景缃之传回来的消息说,雨势不算大,洪涝灾害不多。
因着改革和宣传一并执行了下去,官员、乡绅,以及大商人都行动起来了,施粥的施粥,放粮的放粮,江南江北吴越等省份的民心稳定。
这些大省越稳定,京城的压力就越大。
景缃之只在三月末回来一趟,抱着秦禛啃了半天,之后便一去不返。
直到四月初十下午,无影无踪的景缃之突然从外面赶了回来。
秦禛听到禀报,立刻放下弓箭,回了三昧院。
从夹道一出来,秦禛就看到了景缃之。
他穿着土黄色短褐,头上戴一顶斗笠,表情凝重,门神一般地站在门口等她。
居然连门都不进了。
秦禛心里一惊,问道:“王爷,出大事了吗?”
景缃之迎上两步,在她耳边说道:“青莲会联合了大批流民,内里或者还有北辽之人,商定在今天傍晚城门落锁之时攻城。”
这是要里应外合了啊。
秦禛问:“这……是突如其来的吗?”
景缃之笑了笑,“王妃觉得呢?”
秦禛松了口气,“那就是有准备了,需要我做什么?可以通知秦家吗?”
景缃之摇了摇头,“现在必须绝对保密,但只要青莲会一攻城,他们基本上就会得到消息,那个时候撤离将军府完全来得及。王妃收拾收拾,我送你进宫,宫里比王府安全。”
秦禛松了口气。
不过,她不打算去宫里——青莲会的人无孔不入,出王府容易,人不知鬼不觉地进宫有点难。
她拒绝道:“还是不去了吧,盯着昭王府的人从来不少。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一离开王府,青莲会就可能得到消息,极可能会破坏王爷的部署。王爷放心,我有弓箭,有火铳,有短铳,青莲会的人抓不住我。”
景缃之当然明白这一点,回来之前,司徒演也曾提醒过他。
但只要想到秦禛有陷于敌手的可能,他就无法专心对敌。
他说道:“那就回将军府吧,好歹一家人在一起,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