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禛还是拒绝,“将军府的下人不甚可靠,王爷放心,我能救出我大伯,就能独自面对这种场面。”
因着一个青莲会,她已经半个多月没出门了。
这种不自由的感觉简直让人窒息,为此,她宁愿不那么安全,也要保证这次清剿行动成功。
景缃之道:“不成。王妃独自在这边我会分心。你要么以回娘家的名义大摇大摆地回去,青莲会的人就算看到也不会起疑,要么易容跟我走,二选一。”
秦禛想,她要是大摇大摆地回将军府,青莲会说不定就会集中火力对付将军府。
如果一定离开这里,不如和景缃之一起。
秦禛道:“我选王爷。”
景缃之点点头,“快去换装,我在后花园等王妃。”
秦禛进了三昧院,一边走一边吩咐琉璃和何妈妈,“等我走了,你们就在花园东侧搭个台子,青莲会的人一来,你们就从那里出去,可以多穿一件衣裳,如果有人追,你们就想方设法避开,届时脱掉一件,换了衣裳,他们就未必认识你们了。”
何妈妈道:“娘娘放心,老奴晓得了。”
秦禛不放心,又道:“等会儿我取二百两银票,大家分一分,只要有钱,老百姓就能让大家去家里躲一躲。”
何妈妈没想到秦禛为他们考虑这么周到,鼻头一酸,道:“青莲会未必对老奴怎样,娘娘多加注意才是,刀剑无眼,王爷身边未必安全。”
这倒是真的。
但景缃之也没办法,他不可能放着妻子不管,只顾冲锋陷阵。
另外,秦禛为救秦简易也杀了青莲会不少人,青莲会对她恨之入骨,他不能冒那个险。
秦禛道:“何妈妈放心,我的短铳也不是吃素的。”
她进了卧室,从柜子里找出两件棉袄,分别套上,挂上枪包,装好短铳,外面再加一件短褐。
如此就臃肿了许多,身材与平时大相径庭。
秦禛把脸擦黑,再剪个挡眼睛的齐刘海,绾上妇人梳的圆髻,插支银簪,整个人就土气了好几分。
为以防万一,她还带上了一套内外衣。
秦禛背着小包袱去后花园,在后边角门找到了正在从车上往下卸桂花树树苗的景缃之。
景缃之把树苗放在一旁,警惕地看一眼秦禛,愣了一下,直起身子又看一眼,薄唇微勾,笑道:“厉害得紧,我们走吧。”
夫妻俩坐上拉树苗的平板车,离开王府,不紧不慢地钻进了小胡同。
从小胡同出去,板车折向西城,进入丰安大街,最后驶进了一家名叫“四季”的大花坊。
秦禛在花坊后院下车,跟着景缃之进了账房。
“王爷。”司徒演从书案后站了起来,“娘娘进宫了吗?”
秦禛笑着说道:“没有,多谢司徒先生惦记。”
司徒演吓了一跳,忙拱手笑道:“鄙人眼拙,没认出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