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保持面子情就行,没必要杠上。
她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那就太好了,省得动脑了,交给周管家办,保管妥妥当当。”
秦祎撇了撇嘴,想要说什么,又忍住了。正好第二碗面到了,他又香喷喷地吃了起来。
秦禛托着腮看他吃,继续思考灭门案。
眼下的关键是,她抓不到关键线索。
周智说的“兔子不吃窝边草”也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有人恰好知道豆腐坊的作息规律,半夜偷偷潜过来,杀了人再回去……
她摇了摇头,晏家出事时是阳春二月,天亮得早了,长途跋涉难免会遇到早起的老人,凶手会那么冒失吗?
“妹妹!”秦祎提高了嗓音,“想啥呢,有大案子了吗?”
秦禛回过神,“嗯,苟家灭门案。”
秦祎来了兴趣,“哦,你跟哥说说,哥帮你想想,你先把这张礼单看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花笺,推给秦禛。
“好。”秦禛接过来,把案件和几个难点与他说了一遍,“二哥你说,如果一个人没生病,没进大狱,不用考虑孝道,还有什么理由……”
她忽然停住话头,视线黏在了花笺上。
秦祎纳闷地站起来,走到秦禛身边,“妹妹看到什么了?”
秦禛回过神,食指在第一项上点了点。
秦祎还是不懂,“玉佛,外祖母喜欢的,这怎么了?”
秦禛道:“假设凶手的母亲病重,他若人性尚存,只怕会认为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他自然会强自忍耐,一直到他母亲死亡。”
秦祎道:“有道理,这样就简单了,只要找找,一年前哪个没了母亲就行了。”
秦禛微微一笑,“哪有这么简单,凡是都要讲求证据的。”
“这倒也是。”秦祎喝了口茶,“至于凶手和苟家的交集……凶手若果然去过邢大夫的医馆,那么他很可能要住客栈或者在小饭馆用饭,偶然听到苟家的消息也未尝不可,但因为其母亲病重,他当时可能只是踩了点儿,没有动手。”
“对啊!”秦禛一拍桌子,她面前的茶杯跳了一下,溅出些许水花,“二哥一语惊醒梦中人。鹿鸣路的客栈少,而且还贵,如果想住久,在南城找客栈更加实惠。”
秦祎在她的杯子上撞了一下,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二哥还行吧。”
秦禛干了,“当然,母亲说了,二哥非常聪明,只要用在正地方一定所向披靡。”
“哈哈哈哈……”秦祎大笑几声,“放心,二哥一定给咱二房争脸。”
他这么一说,秦禛反倒有了些许压力,想劝他不必太辛苦,做他喜欢做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人活在世上,有哪个能真正活得随心所欲呢?
做生意虽然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手里终归没有权柄,只靠昭王也不够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