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瞧着李准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这回罗总捕头没话说了吧。”
秦禛苦笑一声,“是啊,不是咱们不做,而是六扇门不让咱们做。”
她猜到景缃之会派人跟踪她,如今被证实了,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
二人在炉火旁落座。
房慈跟小二叫了茶点,问道:“小猫昨儿个去了红梅馆,怎么样,有发现吗?”
秦禛道:“发现还是有的。”
房慈来劲了,“快说说,哪个嫌疑最大?”
秦禛心道,你已知的几个,哪个嫌疑都不大,这根针得到新的池塘里去捞了。
她摇了摇头,“不好说,你让我想想。”
小二把热茶端了上来。
秦禛一边喝茶,一边把纸条上的六个名字飞快地盘了一遍。
第一个是怡王,建宁帝的叔祖,五六十岁,糟老头子,她这样的年轻人很少听到他的消息。
第二个是秦国公,中年人,在礼部担了个闲差,喜欢流连风月场所,秦禛对此人略有耳闻。
第三个是建宁帝的心腹大臣,军机大臣雷立安,此人三十多岁,年富力强,大权在握。
第四个,吏部侍郎,礼国公家的二老爷齐正飞。
第五个,建宁帝的舅舅,镇守西北的宣平侯,唐蒙。
第六个,魏国公之嫡长孙,谭煦,步军统领衙门右翼总兵之下的一个副将,正二品,听说还是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人。
人都好色,无论男人女人。
有人好色,可以发乎情止乎礼;有人好色,则像脱缰的野马,一发而不可收拾;还有一种机会主义者,介乎两者之间,该掩盖时掩盖得很好,抓住机会时,又绝不会错过。
以上六个人,前两位不会在乎世人眼光,家里妻妾成群,后面四个大抵是最后一种人。
秦禛先排除前面两个。此二人放浪形骸,见过美人无数,如果他们想得到虞玉竹,大抵不会弄出这样的事情,直接开口便是。
宣平侯唐蒙不在京城,不大可能是他。
雷立安权势熏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秦禛以己推之,他也不会。
剩下的吏部侍郎齐正飞、魏国公家的谭煦是重点关照对象。
如果二选一,秦禛认为谭煦的面更大——习武的年轻人,某方面欲/望强烈,中二基因可能还没完全消退。
秦禛不想让房慈加入,但只靠她自己,又未免过于托大。
她很纠结——如果告诉房慈,等于把房慈架在火上烤,房慈自动退了,就是没有义气,房慈非要伸手,也许会拖累整个房家。如果不告诉房慈,一旦真的破了此案,她就有藏私的嫌疑。
“听说了吗,康乐胡同里死了个捕快。”
“没有啊,啥时候的事,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