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往码头渡船而去!”
她笑了一下,那春娘子真是命大。
院里复又变得死一般静,一只乌鸦蓬着羽毛,纹丝不动站在一根树枝上,仿佛又睡着了。
且说白马过隙,日月如梭,雁过留声,黄菊满地,忽然花褪彩云飞,不觉薄雪染头。
十二月渡船抵西沽口,潘莺等几雇了马车直朝京城而去,一缕寒风扑面,她睁开惺松眼眸,巧姐儿趴在她怀里热烘烘的熟睡,潘衍凑在灯前看书,他打个呵欠,伸手掀起帘子,黎明的天是鱼肚白,马车行缓下来,还未到城门开的时辰,需得等些时候。
嘈杂喧闹声愈发响了,马嘶驴鸣混着踢踏哒哒,常燕熹和曹励下了马车,伸展腰背,站在路边个摊子前买包子吃。
“你饿不饿?”潘莺问潘衍:“那边有卖早饭的。”从袖里掏出银钱递去。
他接过,把书搁一边儿,撩袍跳下车。
曹励先看见潘衍过来,热情的招呼:“这肉包子难吃,前人之鉴,可别再买上当。”
潘衍给他拱手作个揖,也不多话,自凑到早饭摊子前去了。
稍刻后挤出来,曹励笑问:“你买得什么?”
他假装没听见,径直往马车走,曹励吭哧两声:“这潘生,耳朵不好使!”
抬眼恰见常燕熹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不由奇怪:“怎么了?”
常燕熹笑了笑:“不是他的耳朵不好使!”
“那是什么?”曹励追问。
“是你的脑子不好使!”
潘衍买的黄米粘糕、浇卤的豆腐脑儿,还有两个猪肉大葱馅的死面包子。
潘莺在给巧姐儿梳头,巧姐儿看着燕十八咧嘴笑,燕十八目光炯炯地瞪她。
潘衍把两包子递给他:“别瞪了,眼珠子要掉下来。”燕十八冷哼一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