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待遇,李工他们压根就没开口问。
在他们看来,现在能有单位收他们,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
其实是他们在安逸的地方呆久了,之前也没想过要往外找,心里对未知的区域有恐惧。
但凡他们往南边沿海地区,去深市,或者社队乡镇企业繁荣发展的区域去一趟,估计会被哄抢着要。
把大致待遇谈妥,问明安排好家里的事就可以去江省报到,李工几位都松了口气。
谈妥把人送走后,宋幼湘给王臹那边打了电话,跟许随舟说了李工几人会去报到的事,许随舟那边表示会尽快找好地方,好安置他们。
这一趟回京市,收获倒是比宋幼湘想像的要多得多。
捡漏到两个人才,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要是能够搞到国营工厂闲置设备就更好了,好在今天虽然在颜厂长那里受挫,宋幼湘对这事依然乐观。
现在国内的现状是,乡镇企业以极低的价格从国营工厂的仓库拖走闲置机器,而国营企业则拿着银行的大笔贷款,从国外引进更先进的设备。
大部分的国营企业认为厂子越来越难以生存,是因为自己生产线老旧,只要引进国外先进设备,便能解决问题。
然而最后从改革中胜出的,却是那些接手他们老旧设备的乡镇企业。
这大概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和被重石压住的野草两者之间的较量,最后生命力顽强者胜。
引进的设备越多,闲置的设备也越多。
宋幼湘第二天早上醒来,坐在床上发蒙,京市去津市的列车非常多,班车也不少,但宋幼湘买的是下午的票。
本来心里犹犹豫豫,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疗养院看徐叔青。
每次通话,徐叔青都说他很好。
可没亲眼见着,心总是飘在空中的,但宋幼湘又怕,去见了发现,根本就不好,反而叫两边心里都不好过。
直到买票的那一瞬间,嘴比脑子快,直接替她做了选择。
到底心里还是想去看一看的。
宋幼湘起床,师母知道她要去看徐叔青,已经替她准备好了要带的东西。
“我听能安宁拿药的老先生说了,现在小徐会定期去他那里复诊,你也别太担心。”师母轻声道。
给徐叔青看病的老中医实在是厉害,安宁有些咳嗽的小毛病,现在都是偶尔去老先生那里拿着梨膏或者煎剂。
这事宋幼湘也知道,但徐叔青太怕吃中药,没人盯着她一直不太能放下心。
“这人哪,有人心疼才怕苦,没人盯着的时候,反而能一咬牙灌下去。”师母笑着拍了拍宋幼湘的肩膀。
小孩子都这样,何况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