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旻言方才的确敬了他一声岳丈。
这事儿假不了,可他却不能真揣起老丈人的架子, 否则就成缺心眼的货了。
最后,英国公还是把脸转向亲闺女,迟疑着问道:“宫里头的事情,放着不要紧吗?”
话音刚落不久, 他便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但, 开口的却不是姚思浅, 而是魏旻言。
只因此时,姚思浅恰好捏了块糖糕,搁在嘴边。正着急入口, 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说话。
魏旻言只得代她回答道:“前段时间,思浅便时常念叨着想回家里瞅瞅,而我又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人。所以,这几日恐怕要叨扰岳丈和岳母了。”
因着这个时节桂花都已凋落,柳氏巧妙地用了梅花替代。红梅一瓣一瓣的,藏在晶莹剔透的糕体中,不仅应景,还讨喜的很。
姚思浅吧唧吧唧地嚼着。
这水晶梅花糕的口感不似普通的糖糕,含进嘴里全是粉味儿,反倒呈现胶着的冻状,连带着手指头亦有些黏稠。
魏旻言见状,竟是泰然自若地将手探入她的上衫。
这般脸红心跳的动作,偏偏被魏旻言做得一本正经,压根儿无法质疑他的居心。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他那双隐隐可见青色血管的大手,却在姚思浅衣衫的开襟处摸索好半晌,似调情,又似引诱。
饶是英国公这等见识过风月的中年男人,仍不免赧着脸,轻咳了声。
而下一秒,却见魏旻言从中掏出一方手帕来,替她把指头擦拭得干干净净。
末了,还不忘低声笑语道:“你瞧,连指甲缝里都沾上了糕饼屑。”
这下,英国公却是真的呛着口水,止都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敢情人家堂堂正正的,倒是自个儿的思想龌龊了。
姚思浅仅是任由着他去摆弄,表面上万般的乖巧。谁能想到,她早已在心底暗搓搓地把魏旻言,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他方才分明是伺机已久,不露声色地就在她侧胸处的软肉轻掐了把。只不过,分秒间便离了手,让人反应不及。
见鬼的正人君子!
姚思浅索性生起闷气来,再不搭理人。
至于柳氏,她本就是个清净寡言的性子,半天也憋不出几句话。
顿时间,便只剩下英国公这当岳丈的,和女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天儿。
听到后来,姚思浅实在忍不住打了下哈欠。整个人懒洋洋的,只差没有当场歪在椅子上,打起瞌睡。
英国公从窗户向外瞧了眼,见天色确实不早,便让人带他们到后院先安顿下来。
……
国公府中的回廊,兴建得九曲十八拐。
两人慢悠悠散着步,把随行的仆从都甩在一道弯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