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交谈声,最初离得稍远听不真切,安舒以为是来送饭的。
而后由远及近,脚步停在安舒门前,听得有人命令守卫:“打开牢门,本官有要事与嫌犯确认。”
安舒心里一突,这是张长史的声音。
他来做什么?
不等安舒多想,牢门被打开,张长史人模人样的负手站在门外,“把她押去刑房。”
“刑房?!”安舒退到墙边,一脸戒备,“本妃是御诏亲封的镇北王妃,是吏部登记造册的大鸣一品夫人,现在还未被定罪,你有何资格将本妃押去刑房?就算本妃有罪,也该是由典刑司审问论证,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长史动用私刑?”
张长史不为所动,“铁证如山,整个镇北王府都知道你给王爷下毒,提交典刑司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如今你已是重罪之身,如何能呈王妃的威风?”
说完,朝守卫一挥手,冷脸道:“将罪妇安氏押过去!”
两名守卫进门扣住安舒,把她拖出牢门送进刑房,动作强硬让安舒完全无法挣扎。
“张杜阳!你个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安舒指名道姓破口大骂。
成亲当日张杜阳就意图侵犯她,没有得逞不说,反被她扇了一巴掌,自然耿耿于怀,这次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关押她,现在特意到地牢让人押送她去刑房,她恐怕是凶多吉少。
牢房里的秦训听到声音,猛地扯得牢门哐哐作响,“王妃!张杜阳你做什么?你若伤王妃一根汗毛,我定要了你的命!”
张长史充耳不闻,让守卫将安舒紧紧绑在刑房的木架上,挥退守卫后关上了刑房大门,刑房内只剩他一人和木架上捆着的安舒。
安舒身着中衣一身素白,双目氤氲秋水翦眸,那眼中是绵延愤意,面若冰霜却更让人想将她折下碾碎。
张长史绕着安舒走了一圈,肆无忌惮上下的打量,“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平日里盛装打扮娇艳惹人,如今去了粉饰,反而更招人疼爱了,你生来就该被人骑,为镇北王那个活死人守活寡属实浪费……”
说着伸手去抚摸安舒的脸颊,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挣扎不过是徒劳,指望谁都没用,证据全部指向你,许长史不会在意一个毒害皇族的女人是不是在牢里受人欺辱,你的娘家肯定巴不得与你撇清关系,哦对了,还有一个刘太监,刘太监让我好好招待你,连带他那份讨回去……”
安舒被绑住手脚挣脱不得,愤而偏头狠狠咬住张长史颈侧,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张长史的脖子上的肉咬掉,口中一瞬溢满了血腥味儿。
“啊——!”张长史吃痛嚎叫,一只手钳住安舒下巴,想让安舒松口,“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舒感觉自己下巴快要脱臼了,却倔强的没有泄劲,盼着自己这一口咬住了张长史的颈动脉,能将这人渣咬死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