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许长史给安舒介绍过,安舒随意略过去了,觉得自己可能不太用得上,没想到才几个月光景,她就有幸内部参观亲身体验。
牢房不大,昏暗不堪,只有寥寥数间囚室,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囚室是连成一体的石墙木门,呈凹字形分布,环绕靠后的一间刑房,刑房大门未关严实,透过门缝能看到屋中立着十字木架,斑驳的木架上麻绳凌乱缠绕,四面墙壁挂满了五花八门的刑具。
安舒与青釉只是脸色有些发白,陶彩和白瓷几个胆小的,已经浑身颤抖泪湿满面。
几个下人关在一处,秦训与安舒单独关押,两个囚室之间离得不算太远,扯着嗓子应该能够相互交流,只不过看不见对方。
扣押安舒的侍卫正要关门落锁,安舒叫住他,“这位小哥,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侍卫冷淡看着安舒,“有话直说。”
安舒从袖口拿出一支金玉发钗,“这个,小哥拿去换点钱打酒喝,请小哥顺道替我给永澜侯府的秀夫人带个话,将我在镇北王府的处境如实相告。”
方才脱冠去衣,安舒匆忙顺了一件首饰藏在袖里,用来打点守卫。
永澜侯府把她当成弃子,是断然不可能来救她的,甚至会与她彻底断绝关系独善其身,但是她还想见见姜氏。
侍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迅速将发钗收下,“行。”
“拜托了,还请尽快。”
侍卫不再说话,直接锁门离开,牢房里一片昏暗寂静。
安舒心中忐忑不安,她害怕那个侍卫拿了好处不办事,更害怕后面的事。
在原文中,是安然替安宁嫁给镇北王,安然替嫁之后,镇北王重伤不治过世,兵权落入凤霄羽手中,安然便为镇北王守寡,从此以后再没出场。
安舒以为自己也能如此,她不害怕守寡,但害怕背上谋害镇北王的罪名。
镇北王是皇族直系,大鸣律法,谋害皇族凌迟处死。
外面是纷扬大雪,牢里没有暖炉,安舒仅着中衣,白嫩的面庞冻得有些发青,只能在狭小的牢房里来回走动,搓手哈气获取微弱的温热。
地牢阴暗潮湿,让人分不清时辰,每一刻都是煎熬,或许只被关押了半个时辰,又或许天色已经擦黑,安舒试图大声呼喊其他人,刚一开口就被牢房守卫呵斥回来,叫她安静一点。
守卫凶悍,安舒只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