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地笑了一下,卫长意吹了吹已经干涸的笔墨,风流的桃花眼中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了对某位女子的敬佩。
真是了不得,让眼高于顶的定北侯撒不开手。偏偏她处事干净利落,说不回头就是真的不会再回头。对一个身份危险的沈郎君一见钟情不说,还真的情深义重不舍不弃,直到人死了还时不时跑到墓碑前面,半年的时间了愣是没提起他那好友一句话。
平心而论,卫长意有些时候是蛮欣赏季初的处事方式的,很看不惯聂衡之的自暴自弃百般纠缠别扭。可是想一想当初若是莫青青和他之间的误会没有解开,决然地要离开他投入其他人的怀抱,卫长意也得疯。
所以他还是希望有朝一日季初能和聂衡之和好,或者聂衡之自己能看开。反正季初人家看的是不能再开了,衡之若是再无法挽留回去,说不定季初人家第三任夫君都找到了。
别的不说,衡之提携的那个施指挥,单身一人无妻无妾,对季初还忠心耿耿,若是季初动了再成家的心思,指定选施岐也不会再回头看衡之一眼。
卫长意的一封信到了平京城,再没有一封回信,可是拉来的一些珍宝表明有些人并不是无动于衷。
临近年节,季初收到了从平京城传来的圣旨,登基不久的新皇要她这位寡居的恪王妃回京城。
至于原因,圣旨中并未写明。可季初接收了沈听松留给她的暗卫,很快就打听到了皇帝宣她回京的用意,和定北侯聂衡之有关。
经历过守卫平京城的一战过后,聂衡之加封太尉,威望高涨,如今在民间只闻定北侯不闻新君。更别提那人的手中还握着数十万的兵力,因为他和沈听松达成的协议,先前依靠在沈听松身上的官员为了保命大多投向了聂衡之的阵营,让他如虎添翼。
如今毫不客气地说,定北侯聂衡之权倾朝野,就连皇帝行事也要看他的脸色,唯恐惹了他不满,一个冲动就将皇位上的人拉下来自己做皇帝。
“定北侯孤身一人无妻无妾,圣上难道就没有将亲近的皇妹臣女赐给他吗?”回平京的路上,季初轻飘飘地开口,询问宣旨的太监,语气中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太监闻言一个激灵,讪笑不止,“王妃娘娘说笑了,陛下,陛下事务繁忙,哪里有时间插手侯爷的婚事。”
沈听松死了半年,季初在听到他人唤她为王妃的时候还是极为的不自在,听了内监的回答摇头笑了一下。怕是这些人没有一个将她真正地看作是一位王妃,否则她寡居在潞州城,不明不白地宣她回去可是会惹起争议的。
原本,季初并不想回到平京去,奈何宣旨的内监时机挑的很好。前一日她刚好接到了施岐写给她的一封书信。
信中从头到尾只写了一件事,却成功让季初坐立难安,着急忙慌地要赶到平京城去。
因为这件事情和她有关,准确来说是她无形当中牵连了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