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不了咖啡。”她赶紧撇开眼,让一旁不远的服务员点单,“你好,要两杯鲜奶,然后之前你们这的招牌甜点也要两份,谢谢。”
“好。”
那手已经收了回去。
较之在乌洵的第一面,南岁禾已经冷静了很多,她再度开口:“有什么就直说吧。”
南与白从他兜里掏出来一个白色透明胶袋,已经皱的不成样子,里面装着一个红色小本子。
他把红色小本子拿出来,双手郑重的递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一张存折,南岁禾犹疑着翻开,待看清里面的数字后她手上转了个弯,递了回去。
“这二十万算什么?愧疚,还是补偿?”她语气生硬。
“对不起……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责。”
“很多事情不是你事后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我就可以消过的。”
南与白沉默着没说话,半低着头,他又递了一张泛旧的纸张给她。
那上面赫然写着诊断结果:胃癌晚期。
南岁禾捏着那张泛着黄的纸眸光颤了颤,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涌上来。
“这二十万是我这几十年所有的积蓄,一分不差全部都在这里了。这辈子我这个做父亲的确实很失败,看到你这些年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这二十几年过的好?就因为我没有惨到向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的接受你这从天而降的二十万?”南岁禾轻哼一声,“拿这个诊断书是想道德绑架我?”
南与白浑浊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双手静静握住,看着这张在他心底有7分相似的脸,有些颤抖,“这辈子唯一有愧的就是你们娘俩,对不起……”
“这钱全部给你,这是本来就该属于你的。你弟弟……我没有给他留。我出来之前他还说很想见一见你这个姐姐,我没剩多少时间了,只是希望你……可不可以偶尔去看看他?”
南岁禾一怔。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可笑着笑着她又想哭。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啊。
亏她还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心怀愧疚。
二十万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用这些钱想绑住她这辈子替他照顾妻子儿子?
南与白这算盘打的真响亮啊。
她看着桌上的东西只觉得刺眼又想吐,耳朵里一阵阵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