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就在周楠申病房外的长椅上,聊的却是家里管账和蒋从芸的私生活,可周珩却半点尴尬都没有,横竖丢人的也不是她。
蒋从芸也不是善茬儿,更不是个脸皮薄的主儿,她见周围没别人,就铆足了劲儿要跟周珩把话说清楚:“不对吧,咱们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怎么突然变卦了?”
上一次,两人就在蒋从芸的更衣室里,聊的也是周楠申蹬腿以后的安排,而当时的周珩还是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
那段插曲周珩自然没有忘,可眼下她装傻道:“哦,那之前是怎么说的?”
蒋从芸拧了下眉头,神色中涌出一丝不悦,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又切换成笑脸,说:“你上次可是答应我了,说周家的钱有我一份。”
周珩煞有其事的点头。
蒋从芸又道:“我也说了,不会白拿,你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
周珩微微笑了:“做多少事就拿多少钱,也很合理。”
言下之意就是要明算账了,指不定还会讨价还价。
蒋从芸吸了口气,一想到日后都要卑微的看周珩的脸色要钱,脸色跟着就变了:“呵,你当时还说,你想要的不是钱,就算我都拿去花了,你也不心疼。我就是因为相信你的话,才把那两个狗东西的底细漏给你。怎么,现在是要翻脸不认涨了?你现在可还没过河呢,就要拆桥。”
蒋从芸指的“两个狗东西”自然就是高征和黄彬,这两人全都心狠手黑,却能听命周家多年,还不是因为干了一些踩对方底线的事?
比如,高征的父母是黄彬弄死的,而黄彬的老婆则和高征有一腿。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但那些都是私下里使绊子的“小事”,比起杀夫杀母和夺□□女这种事,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周珩又是一笑,说:“现在他们的老底已经落在我手里,这笔买卖自然有你的功劳。你放心,这笔账我会算给你的。你先说个数,我听听看。”
蒋从芸问:“你要在这里跟我算?”
“不然呢。”周珩说:“难不成还要另择良辰吉日,焚香沐浴,换个正装,再搞个谈判仪式?”
蒋从芸瞪了周珩一眼,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周珩却选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弄得她毫无心理准备,就是摆明了给她下马威。
可即便如此,蒋从芸也没招儿,总不能当场甩脸,这反倒中了周珩的下怀,等到她没钱花的时候,还是得低声下气的跑来套近乎,吃亏的还是自己。
蒋从芸这个女人,看了周楠申的脸色大半辈子了,能屈能伸这一点早就熟能生巧,成了她性格的一部分,所以就算她再不愿意,也不会因为对方换成了周珩就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