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消照旧不应声。
沈钦颜继续说:“为什么薛鹤兰明明对我和殷侍画的事有所耳闻,也快恨死我这个人了, 恨不得让我去死、也不愿让殷侍画和我沾上半点关系,却在认可你的存在后,任由殷侍画放弃学业去筹备节目,去找我?你他妈自己不清楚吗!”
驰消酒劲好像才慢慢褪下去, 眼里变得很清醒也很冷漠,面色不好看。
沈钦颜则紧紧地盯着他侧脸,狠狠地攥着玻璃高脚杯, 几乎恨不能把它给捏碎,告诉驰消, 那个他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的事实——“因为!你和薛鹤兰那女人商量好了!因为你知道你永远都赢不过我,所以就干脆惺惺作态地任由殷侍画去做她想做的事,去找我,然后再利用舆论来搞我,让那些恶心人的狗仔来偷拍我们!你最清楚我们是在一起的不是么?”
“殷侍画没法和我在一起, 最后就不得不选择你,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带她出国,薛鹤兰的两个愿望也就都能实现了,你承不承认?你真卑鄙,和薛鹤兰一样。”
“……”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殷侍画?”驰消问。
“什么?”
大厅里巨大的音乐声响着,沈钦颜琢磨了片刻,才知道驰消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东窗事发时,她为什么不选择殷侍画,而是选在演艺圈里的路,选择平息网络舆论、不成为公司弃子,以及不背负无穷无尽的声讨和债务……所以,“我怎么选?”
“如果你选了,我就输了,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是你在这儿撒泼似地质问我。”
驰消才淡淡地看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
“……你?”
沈钦颜甚至想用酒浇他。
“你说的倒轻巧,”她才捋过气,“请问最后连生活都过不下去的人会是你吗?”她问。
“所以我也没觉得你有多喜欢殷侍画。”
“……”
“那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人模人样吧。你要是真喜欢殷侍画,还会这样连她都舍得算计进去么?你知道我们无论做什么都被狗仔拍的那段时间,她有多难过么?”沈钦颜笑得很难看地点了点头,并起身,“得,反正我横竖都赢不了你这恶心人的手段,但这件事绝对不会完。”
她给驰消看自己的手机界面。
上面是录音中的页面。
这次驰消视线停留的长了,她也很冷漠地跟他说:“留着去和殷侍画解释吧。”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淡然,”她结束并保存了录音,站在驰消侧后方,有些悲哀地对他说,“我和殷侍画十岁出头时就认识了,那个时候没人管我们,连薛鹤兰都不管,那个时候你们都在哪儿?而且你也别忘了,你是怎么和殷侍画在一起的。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拆散我们,我们之前又经历了多少,我不懂你为什么可以这么有恃无恐,你觉得都已经过去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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