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我确实不知道你的存在,脾气爆了点,对殷侍画也不够上心,但你把她带出国的这段时间,我把事情想明白,我每天都恨不能掐着你的脖子杀了你!”
“哦,你也知道吧,殷侍画是个心里多固执的小孩,眼里也容不下任何沙子。”她退了几步,最后说,“我觉得你们两个认识的方式就已经够悲哀了,你还把她当傻子一样耍,真可笑。”
……
真可笑。
沈钦颜走了许久,身后再没什么动静,驰消才从吧台前离开,回包厢,里面的人还是之前那阵仗。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面前那些东倒西歪、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本来醉酒后的不适感已经消退得差不多,此时再回味沈钦颜那些话,又觉得烦得要死,随便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喝下去,又看见旁边的烟盒和打火机,抽了根烟。
他对烟没有瘾,但忽然觉得,其实烟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有些作用的。
但他又想到什么,没再抽烟,也没再喝酒了,拿出手机,思虑再三,终于给殷侍画发出时隔几天后的第一条消息:【明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再请你吃火锅。】
然后等啊,等,上一条消息还是在伦敦,殷侍画跟他说:【但我好像不怎么困呢。】
恰好这天殷侍画也睡得很晚。
确切来说,是和驰消分开后,她就一直不怎么能睡好了。
此时忽然收到驰消消息,带着和好的暗示,她还是有点不高兴,也带着这几天一直积攒的委屈。可两个人总要和好吧,不能一直被给台阶却不下。平心而论,她还是很想驰消的,就答应了,说:【好吧,那明天几点?】
【我定完票告诉你吧。】
【嗯。】
她说话又是这样只带一个“嗯”字了。也没有感叹号。
驰消揉了揉额头,定完电影票,给殷侍画发过去,说了个去接她的合适时间,然后和包厢里在座的人告别,说自己明天还有事,就离开了。
他希望沈钦颜别那么快去找殷侍画。
*
第二天下午,两三点,驰消睡醒了,吃饭,酒也基本醒差不多了。
但在接殷侍画之前,他先去了趟离家最近的商场,给她买了满满的一大袋零食和一只布偶熊,才给她打电话,去她家接她。依旧是不近的一段路,到清清冷冷的山腰上,停在殷侍画家院门前,又给殷侍画打了个电话。
殷侍画才出来。
虽然才几天没见,但就像已经很久没见了一样。
驰消从副驾驶车窗盯着她,看殷侍画裹着厚厚的白色绒毛外套,被迎面的风给吹得眼眯起,有点艰难地走过来,拉开车门,但才几步路的功夫鼻尖就被冻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