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侍画回来后, 薛鹤兰正在亲自收拾茶几。
她站边上,犹豫片刻,开口叫她一声:“妈。”
薛鹤兰手上动作一顿,看她。
“你想问参加节目的事?”
“……”
“嗯。”
“去吧。”薛鹤兰笑说,“你圣诞节的表演我回看了, 真挺好的。你要是真喜欢这条路,就去试试吧,但应该早点和我说,一开始说出来真要把我给吓死。”
殷侍画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样的神情及言语,对薛鹤兰来说真相当难得。殷侍画纠结半晌,跟她道了声“谢谢”,说:“那我先去睡觉了,妈妈。”
“行。”
“晚安妈妈。”
“晚安。”
殷侍画上着楼,薛鹤兰则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背影。
*
跨了年,节奏紧密地学习了一段时间,高三的上半学期结束了。
在此期间,驰消过了他的19岁生日。
他生日比殷侍画早六个月,除了分别和朋友及家人吃过饭,还单独和殷侍画吃了顿饭。殷侍画第一次反过来给他买了块蛋糕,还根据平日里观察、推测出的他的喜好,送了他一块挺名贵的表,并转送了他一封来自薛鹤兰的红包。
驰消好像挺喜欢那块表的,特意问殷侍画好几遍:“这是你给我挑的吗?”
殷侍画每次都点头应“嗯”。
但实际上,这块表是殷侍画挑的,买这块表的主张,以及这块表的价位都是薛鹤兰定的。
她一直挺喜欢驰消,看重他,简直把他当成干儿子,所以他过生日就一定要抓住机会有所表示。
随后是短暂的寒假,但对高三来说,不过是以春节为中心的两个周假期。驰消和殷侍画虽然不能天天见,但会经常约出去写作业,手机上的联系也没断过。
春节那会儿,薛鹤兰又在微信上给驰消发了个红包,驰消跟殷侍画炫耀,殷侍画就回他个[微笑]表情。
殷侍画才意识到,驰消不知何时与薛鹤兰加上的微信,两人联系好像还一直很密切。驰消过生日那会儿,她还以为两人的关系需要自己这个中间人来传递和维护。
而随假期结束,殷侍画参加完几次校考,两人就要收拾东西,去席乐牵头的那家公司周围久住了。
按说殷侍画平日在家的时间不长,家人在家的时间也不长,但在一个环境中待久了,忽然要出去一段时间,还是挺不舍和难受的。
薛鹤兰特意在南城待了段时间,待一切都安排妥当,临行那天,由驰消开车来家门口来接殷侍画,这车届时到那边还有用。
阿姨帮殷侍画提着两大行李箱,从屋中走出,殷侍画恋恋不舍地与薛鹤兰作别。
自转到艺术班后,薛鹤兰就变得对她特别温柔且信任,也让她选择这条路的心里多了些踏实。她忽然挺感激薛鹤兰的,同时也十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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