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沈钦颜,这完全就是在赌。
但除了薛鹤兰,驰消竟然要陪她一起赌。
……
车离开家,离开半山别墅群,开往高速,周遭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殷侍画在副驾驶位吃薯片,这又是驰消给她新囤的许多零食之一。她看着道两旁那些初生枝芽、零零散散地排布的树,看它们飞快地向后退去,不知道会面对怎样的未来。
沈钦颜当初选择这条路,一腔孤勇,是不是也怀揣过这样的心态。
但她又看了眼驰消,看他认真驾车的侧颜,接着在脑中想了许多事。
她想,他之所以肯付出这么多,陪自己赌,将这些事做得如此义无反顾,除了喜欢自己,觉得自己可能在某一天回心转意,是不是还有一点把握,就是他已然和薛鹤兰结成牢不可破的关系。
而无论驰消怎么想,薛鹤兰又在打怎样的算盘,当她想到这一茬时,就下意识想到一点——以后无论怎样,薛鹤兰都不可能同意自己和沈钦颜在一起。
能否接受是一点,薛鹤兰已然听说自己和沈钦颜在曾经那所学校的“事迹”是一点。薛鹤兰断定是沈钦颜把自己给带坏的,她早就厌恶透了那个在她眼中不三不四的女孩。但她不关注娱乐圈,所以一定不知道,那个在她眼里离经叛道又无法无天的人,已经成为了多么万众瞩目又光彩耀人的存在。
……
殷侍画放下薯片,侧头看了会儿窗外,看着形形色色被超或超过驰消的车,已经数不清看过多少男人将胳膊伸在窗外,于指间夹着根烟头,不知道每辆车会去往什么地方,又要去做什么事。
她没多久就觉得困,旁边正好传来驰消的声音,说:“困了就睡会儿吧,路上有点堵,一会儿上高速就好了,大概还有四十分钟才到。”
“嗯。”
“到了我叫你,”他继续说,“到了就可以睡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看看那边的厨房是什么样子,试试能不能给你做一顿午饭。”他笑。
殷侍画看了他一眼。
她忽然又不那么困了,发了会儿呆,决定告诉他:“要不你叫我‘皎皎’吧。”
“嗯?”
“‘皎皎’是我的小名,”她解释,“你好像总不知道该叫我什么。”
驰消笑了声。
“好,皎皎。”
……
两人抵达南城另一片区,找到驰消租好的公寓,是一栋小复式,九成新,甚至都不像有人住过,一层空间刚好能宽裕地住下一个人。驰消一切都考虑得周全,让殷侍画睡二层,自己睡一层。他放下东西后也没怎么收拾,就进厨房,因为准备亲手做两人的午餐。
厨房在一楼,殷侍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暂停,准备下午和晚上再继续。
而她下到一楼时,驰消已然去了趟超市,将厨房的冰箱填补得满满。殷侍画拉开冰箱看了看,又看他洗菜,觉得这场面温馨又有些好笑,驰消看她这样就问:“来帮我?”
殷侍画于是上前替了他手上的活,说:“饭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所以我洗菜不叫‘帮’,而是应该的。”
驰消被她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
“房子还不错吧?”他问。
殷侍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