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央脑门一抖, 这混蛋怎么睡梦里这么容易想歪呢?
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考诤意识清醒了一些。
“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就要爬起来。
“不用。”纪涵央把他摁回去, “我自己去就行。”
“知道在哪?”
纪涵央愣了一下:“知……道的。”
向考诤“嗯?”了一声。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瞥到一眼了。”她解释一句。
“好。”他重新躺下, 拉了拉她的手,“春凳上有保姆拿上来的衣服, 我让她们从我姐衣柜里拿的, 没摘过吊牌的。”
纪涵央“嗯”了一声。
刚要下床,又被他捞回来, “央央。”
“干嘛?”
向考诤看着她, 愣了一会儿, 松开拉她手腕的手, 笑:“没什么。”
纪涵央下床去穿衣服。
出了门。
一声轻轻的“啪嗒”回荡在黑暗里,向考诤脸上忽明忽暗的,套了件衣服, 进了阳台, 掏出根烟来,点上。
火星子燃着,北风吹着, 他那头雾感的乌色碎发在风里飘。
指节夹着烟, 递嘴里, 压着呼了一口,身子靠着阳台的栏杆。
室外下雪了。
他淡淡地抽着一根事后烟。
心里乱糟糟一片。
纪涵央笼着头发下楼,拖鞋踩在楼梯松软的毯子上。
这个高档的别墅区里,房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室内暖和,应该是装了地暖的原因。
朗庭公馆的房价,是静安区可望而不可即的绝对高位者。
纪涵央开了几盏过道灯,灯光幽幽的,快走到厨房时,发现厨房的灯亮着。
她疑了疑,是范苇珠吗?
不会……是向考诤他爸妈吧?!
想到这里她立马绷紧了神经,手心有点冒汗。
不会这么不巧吧?
她心里一瞬间闪过好几部狗血电视剧里豪门家长甩大钞,抬着高傲的下巴说“请你离开我儿子”的画面。
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向考诤说过他爸妈今天不在家的。
冷静,冷静。
“呼……”
事实证明,向考诤不会骗她的。
因为厨房里只有一个仪表清俊的年轻人。
穿着件简单的兜帽卫衣,加浅色牛仔裤,身姿颀长,整个人给人漫不经心的感觉。
他懒洋洋靠着大理石的桌台,静静喝着咖啡,眼前是“咕嘟咕嘟”冒热气的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