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愔不及细想,下意识按她的吩咐做了:“全都退出祠堂!要是不想让你们老板少一只耳朵,就马上滚出去!”
这一下可比单纯的“杀人威胁”有效得多,一干黑衣人登时变了脸色——虽然不能排除沈警官放嘴炮的可能,但是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狗急跳墙,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自家老板残废这笔账跟谁算?
还不得算到自己头上?
葛欣惊怒交加:“你……你敢?”
“我为何不敢?”那一刻,沈愔犹如被某位苏小姐上身,冷笑着一垂眼帘,“就像葛小姐说的,我反正是无路可走,既然如此,多拉一个垫背的又有什么关系?”
葛欣一排整齐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当季新出的迪奥口红被她撕扯得面目全非。然而她终究不敢拿神父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只得将胸口翻腾的不甘强压下去,眼睁睁地看着沈愔挟持神父,一步一步往祠堂后院退去。
再一次进入密室,沈愔已经是熟门熟路。他将密室的门关死,又找来铁棒抵住入口,确认没有第四个人进得来,这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他飞快搜过神父全身,从这毒枭头目皮带夹层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和勃朗宁袖珍□□,远远丢到一旁。
神父一直毫无动静地任他搜身,嘴角始终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连这里都能摸到,沈警官,我果然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沈愔淡淡地说,“神父先生运筹帷幄,藏身暗处就能遥控全局,耍得西山市局团团转,我也是佩服不已。”
隔着不到半掌的距离,这侧脸肖似的两人互相对视,目光针锋相对,看不见的血色四散飞溅。
秦思远实在有点站不住,一只手捂住肋下断骨处,贴着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有气无力地说:“等出去了,回到市局审讯室,你俩有的是机会互相恭维,现在能先离开这里吗?”
“出不去的,”虽然到了这个地步,神父却好像完全冷静下来,看向秦思远的眼神越发温和含蓄——不像看一个缉毒警,倒像是看一头吊起来等着开膛破肚的牲畜,“这底下是死胡同,你不过是负隅顽抗,何必呢?”
“负隅顽抗总比无路可退强,”沈愔冷冷地说,“还有,如果我出不去,你也别想囫囵个离开——我保证会把你的五官四肢一刀一个剁下来,逐一送给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
神父:“……”
野蛮人,白瞎了这副俊秀斯文的好相貌!
沈愔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一手刀劈下,当当正正地切在神父颈间。这一下用了全力,神父根本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干净利落地栽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