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多少次,杀人是最愚蠢的做法,”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也知道,他是正处级的支队长,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要是他真的死在咱们手上,你信不信,不出十分钟,西山市就会发下全城搜捕令!”
葛欣面露不甘:“可是……”
“Athena说得对,他活着,未必会对咱们造成多大威胁,但是他死了,咱们一定会很麻烦,”神父轻柔却不容质疑地打断她,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不要让一时的好恶左右你的判断,无论何时都保持住理智和清醒,这是我对你们最基本的要求。”
葛欣登时涨红了脸,活像被谁一巴掌抽在脸上。她咬着唇,虽然很不甘心,还是柔顺地答应了:“是,我知道了。”
神父满意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夹克、脸上也蒙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快步走到近前,俯在神父耳边低声道:“那个姓沈的警察跑了。”
神父诧异一挑眉:“怎么,被警察带走了?”
“那倒不是,”黑衣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解,“是被一辆夏利车带走的,车牌号被淤泥遮住了,车主的身份还在核实。”
葛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会不会是Athena……”
话音未落,一丝凉意突然无端窜上后背,她近乎颤栗地转过头,就和神父冰冷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葛欣打了个寒噤,有那么两三秒光景 ,几乎想跪在地上请求他原谅:“我……是我说错话了。”
“你们都是我心爱的皇后,我最得意的作品,手里的刀锋应该一致对外……而不是指向自己人,”神父用手杖顿了顿地,深深叹息道,“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可是会非常失望的。”
葛欣如遭雷击,浑身发着抖,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是。”
神父不再看她,转身大步而去。那黑衣杀手飞快地跟上他,低声道:“要继续盯着吗?”
神父面无表情:“他现在在哪?”
“那个警察很谨慎,也很滑手,我们的人还没查出他在哪落脚,”黑衣杀手半低着头,露出惭愧的神色,“不过,阿寻打中了他,他受了枪伤,应该跑不远。”
神父沉吟良久:“Athena落脚的地方也还没查到……你说,他们俩会不会在一起?”
杀手打了个哆嗦,头皮登时抻紧了:“您是怀疑……”
他话没说完,神父就在这时瞥了他一眼,神色温和、语气轻柔:“怀疑什么?”
杀手仿佛被一条毒蛇舔了一口,柔软的蛇信没多少力道,他却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仿佛下一秒,那致命的毒牙就会图穷匕见。
谁知神父非但没发火,反而微微笑了起来。
“我怎么会怀疑Athena呢?她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小女孩,我最锋利的匕首、最温驯的猎犬,”神父悠悠地说,“何况,她还为我带回了配方……就像三年前她为我铲除了玄阮驻扎在西山市的据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