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干涩地滑动了下喉咙,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当然相信Athena……可惜她太年轻,向神的心不如你们坚定,很容易被外物分走注意……”神父一边轻柔地絮叨,一边拄着手杖,摇头叹息着迈开步子,大提琴般华丽的音线不紧不慢地穿透夜幕,“总得想个法子……”
他的身影逐渐融化在泼墨般的夜色中,被独自丢下的葛欣咬了咬嘴唇,终于提起裙角,快步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位于市中心的小公寓里,沈愔用奶油小方下饭,将一碗鸡丝粥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苏曼卿瞧着有趣,一只手托着腮帮,歪头含笑道:“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在粥里下毒?”
沈愔用实际行动表达出对这个“愚蠢问题”的不屑:他从盘子里拈起最后半块奶油小方,一口塞进嘴里。奶油的甜美和小块芒果的酸甜严丝合缝地融合在一起,恰到好处地解了甜腻,只余奶油的香甜融化在舌尖。
沈愔抽了两张餐巾纸,将嘴角沾着的奶油擦拭干净,然后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配方到底是什么?”
苏曼卿煮了一壶热水,将骨瓷茶具一一清洗干净,又新泡了一壶茶:“是一种新型毒品,因为颜色是金黄色,神父给它起名为‘金沙’。它能让传统的□□和□□像面粉一样不值一提,一次接触足以成瘾,而且会对中枢神经产生不可逆的影响——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沈愔闭上眼,神色近乎凝重:“一次上瘾,终身难以戒断。”
苏曼卿适时打了个响指。
“沈警官是干过缉毒的,应该知道,□□也好,□□也罢,如果拿捏不准用量,很容易急性致死。但金沙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它的直接毒性作用降到最低,对神经细胞组织不可逆的病理性伤害也大大降低。”
沈愔的脸色越来越严峻。
“最后一点,这种新型‘金沙’可以吸食,可以注射,也可以通过皮肤接触成瘾,简直是居家嗨翻的必备利器!”
沈愔:“……”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揪着苏曼卿衣领将她脑子里的水控干净”的冲动忍回去,因为忍耐得太辛苦,手指死死扣紧,指节被捏得嘎啦作响。
苏曼卿把话说到这份上,沈愔再不明白这张“配方”的份量,也白瞎那三年的卧底经历了——难怪杨铁诚会说这玩意儿一旦问世,东南亚乃至世界范围内的毒市格局都将重新洗牌,也难怪神父会不择手段地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哪怕被警方全市搜捕,也要将所有“关系人”斩除灭口。
苏曼卿倒是好整以暇,甚至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从容,将泡好的红茶倒入骨瓷杯。洁白细腻的瓷杯里浮着绛红茶汤,映出那女孩沉静的面孔。
她将一杯茶推到沈愔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怕吗?”
沈愔微微一愣,抬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