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桑晚满是逃避意图的话语,却被墨曜极其认真地反驳, 他像是个小学鸡般无比严肃地扳着手指数道:“伴侣,是我的妻子,配偶,老婆, 媳妇……”
“可是大黑,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桑晚百思不得其解。
在不见天日的万蛇坑底,她和墨曜相依为命地渡过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那时的墨曜不知怎么回事沦落到了万蛇窟, 身为万蛇坑底的唯一兽人, 自从蛋壳里孵化出来就和其它几乎没有神智的蛇类魔兽一同长大。
当时的墨曜从没见识过外界, 和蛇类魔兽们一同茹毛饮血,风餐露宿地长大, 他心思淳朴单纯, 犹如株无人经管的杂草野生野长, 蒙昧无知,野性未驯,不知道任何的廉耻礼仪。
所以桑晚觉得墨曜很听自己的话,喜欢缠着自己,甚至出乎常态的依赖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和墨曜都是万蛇窟底仅存的类人生物。
而墨曜虽然岁数成熟,心智却和一条刚破壳的小蛇差不多,从一开始那么喜欢和依赖自己,也只是类似于雏鸟情节而已。
那年桑晚被蓟苍带走,不得不和墨曜被迫分开之后,墨曜却从未停止放弃过自己,这令桑晚觉得十分震惊动容,然而感动之余,却猝不及防地迎来了墨曜这般荒唐的话语,这令桑晚忍不住觉得这不过是墨曜的雏鸟情节在作祟。
桑晚平复了刚才震惊的心情,缓缓将自己的想法平和地讲述给墨曜。
期间墨曜一直安静地聆听着,猩红的竖瞳冰冷阴鸷,然而瞳孔之中的模糊倒影却永远都只有桑晚。
“所以大黑,虽然我很感动你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过找我,但你只是雏鸟情节作祟,错把找我的执念当成了这种荒谬的念头,毕竟……”
桑晚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般,她挣扎了许久才从唇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却无比地肯定。
“大黑,当时虽然你身体成熟却心智不全,而我却不过才六七岁,你对我的感情绝不可能是男女之情。”
桑晚最后来了这么一句最后的总结,而墨曜紧紧地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似乎已经被她滔滔不绝的言论所劝服。
桑晚忍不住缓缓舒出一口气来,太好了,她终于把墨曜走上歧途的误解扳回了正道,她仍旧像从前那般还是墨曜的良师益友——
墨曜猩红的竖瞳静静地盯着桑晚,他微微偏头,泼墨一般的青丝随着倾泻于肩头,只听得他迷茫不解地开口,语气甚至还隐隐带了几分委屈。
“可是晚晚摸了我的##,那里只能让伴侣摸的。晚晚既然摸了,难道不是和我立下誓约,愿意当我的伴侣吗?”
桑晚的瞳孔一缩,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