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好像只有情绪紧张的时候才会结巴,他黑色的蛇尾尖微微颤抖,声音闷闷地轻声道:“他们都骗我,说知道你的存在,我就跟着他们走,可后来才知道他们都是骗我的。把我关在地牢里,割我的尾巴肉制药,还把我哄进过地下矿石脉,想要把我囚禁镇压在那里给他们看守矿脉,也把我带进过歪门邪路的阵法里,想要提炼我的异能……”
短短几句话,桑晚却能想象中从万蛇坑底拼死离开,心思淳朴单纯的大黑在外面这个人心复杂的花花世界究竟被哄骗和折磨了多少次,他才死里逃生,摸爬滚打混到了如今的实力和地位。
桑晚只觉得说任何安慰的话都太苍白无力,她只能沉默着摊开手,掌中的藤蔓释放出葱蔚洇润的绿芒。
这么多年不见,大黑并没有怨恨憎恶她的不告而别,甚至还一如既往地依赖和信任着她,用头颅乖顺地蹭着她的手掌,同时缠着桑晚的尾巴悄无声息地慢慢往上蜿蜒。
桑晚察觉到了一般越缠越紧,甚至交缠的部位也越来越亲密的蛇尾巴,连忙制止:“大黑,你在干什么,快停下!”
桑晚顿了顿,隐隐面含愠色地开口:“还有,你想见我就见我,怎么能把我强制性地掳来呢?”
大黑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蔫蔫地松开尾巴,他微微垂眸,猩红的竖瞳看起来冰冷阴鸷,他的语气却满是委屈,而且他一紧张就又变得结巴:“重金悬赏,只是,想找到你,没有,想伤害你。不要,讨厌我。”
大黑顿了顿:“为什么,不能缠?”
桑晚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大黑,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任何恶意,但我真的很害怕蛇类,我不是针对你,实在是我的心理有问题……”
大黑迷茫地歪了歪头,从他口中丢下一句炸弹,直接让桑晚石化僵硬:“怕我?可,你是,我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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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人类女人……是晚晚?”琥珀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却仍是自欺欺人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那只人类幼崽早就死了,我们亲眼看到她在君王的倾力一击之中灰飞湮灭了……这不可能……”
芬里尔冷冷地瞥了一眼琥珀:“那个时候她的空间器救了她一命,把她传送到了其他地方。她没有死。”
琥珀却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已经手足无措了,芬里尔眸色一沉,冷声开口:“这是我们亲手抚养过的幼崽,所以你别想着对她有任何龌龊不堪的思想,我绝不会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