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冤情要告,大堂之上,你可如实道来。”
男子匍匐,未说先哭,“大人,小人娘子死的冤啊……”
痛哭一番后,他抹去眼泪,悲愤交加的讲述了自己的冤情。
男子名叫金柱,数月前,他买了张家肉摊的腊肉给家中身怀六甲的娘子补身,谁知这一顿肉下去,娘子身子没补上,却连泄带吐一整夜,生生使坐稳的孩子小产,不仅如此,孕妇也因此出血而亡。
金柱为此将肉摊老板张二牛告上公堂,可是,县令却以证据不足草草结案,后来,他几次再告,都被县令判为诬告不仅冤没伸,反而挨了板子。
听他一番讲述后,魏锦余道:“方才在衙门外,我仿若听闻,这案子与高家有关,为何现在未听你提及高家?”
“回大人的话,小的并不知道那张二牛是否与高家有关,只是,他曾在公堂上辩说,他家的腊肉都是高家庄给送的。那县令原本还在质问张二牛,可一听这个便再不往下审问,笃定是小人娘子虚不受补,与腊肉无关,然后就草草结案了。小人就觉得那县令定然与高家庄官商勾结,连带袒护张二牛。”
魏锦余凝神沉思,“这么说,高家庄所贩腊肉不净,致使你娘子小产殒命了?”
“回大人的话,小的听说,附近州县的大小酒楼客栈肉铺小摊上的肉大都来自高家庄。只是不知他们是不是从别的地方贩来的。”
魏锦余回忆之前在淑芳阁里吃过的荤菜,据说也是来自高家庄的,肉质的确鲜美,入口即化,可是,据青楼的姑娘们说,高家庄的食材却是专供王府亲贵的。
莫非是有人贩假?
不会,若有人制假损毁高家商誉,以高家与官府皇族的关系,无论是县令还是白敬芝都不敢不管。县令如此草率结案,显然是在包庇。只是,这案子和泥潭下到尸骸并无关系。
想到这儿,他问道:“虽说本官接了你的案子,但你说你娘子因腊肉而死,确实证据不足。同样的肉,你娘子就呕吐腹泻,可你为何无事发生?”
金柱急道:“大人,小人当日虽无腹泻,但确实也有腹痛之感。”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并不能成为证据。”
“大人!我想起来了,那张家肉摊卖的肉一定不干净,因为不光是我家娘子吃了之后出事。”
“还有类似之事?”
“回大人的话,前些年,我们村的吴麻子在张家肉摊上买了点肉给他老爹过寿,结果几天之后,他爹就死了。事后,他还跟村里人说起过,说他也闹了几天的肚子,还说过他怀疑张家肉摊儿的肉不新鲜,让我们别去买。可是,张家肉摊儿的肉,在我们那一带是最便宜的,我们农人家吃顿肉不容易,一年可能也就吃个一两顿,就没人太在意他这事儿。不过,这事儿却真的发生过。”
魏锦余摇了摇头,“时隔多年,这就更不好追查。”
金柱又道:“大人,小的还想起一件事,就是我们村,里长家的大孙子,他是个痴儿。”
魏锦余听得一头雾水,“这与张家肉摊有何关系?”
“回大人的话,我们里长家,算是全村最富裕的。在他儿媳妇怀孕时,几乎顿顿有肉,但是生下的却是个痴傻儿。村人当时还在背地里议论,是里长家祖坟不对。但是,后来听说,张二牛的大儿子也是个痴儿。这肯定是吃那肉吃的。”
听他讲述完,魏锦余凝神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