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案子看来与《南山春景图》无关,但若能借此追查,追究此地与高家勾结的官员,说不定能有发现。
他让金柱先回去,随后把唐振叫来,吩咐他乔装去附近州县的小摊小馆儿里采购一些高家庄供的肉。
下了堂,白敬芝猫腰凑上来,试探道:“佥事,方才案子有结果了吗?”
“问过了,暂时没有确凿证据可以证实,金柱娘子乃因张家腊肉而死。”
白敬芝长舒一口气,“下官就说嘛,那金柱在当地都是出了名儿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妻儿早丧得了失心疯,所言皆不足为信的。”
魏锦余淡淡点了下头,转而道:“我奉旨而来菱州查案,至今尚未见过此地抚台道台几位大人……”
白敬芝一听以为他这是在怪罪,忙解释道:“哎呀,佥事莫怪,几位大人早就说要宴请上差,以尽地主之谊的,只是佥事自到菱州一直忙于查案,几位大人自不敢打扰。昨儿巡抚大人还说起,让下官问问佥事何时得空,他好设宴给佥事接风。”
“接风就不必了,本官奉旨只为杜文奎而来,如今他已经死了,我也早该回去交旨。只因一些琐碎线索耽搁至今,不过现在查清,这些线索与陛下交托之事无关,我也不便多留,不日就回京了。”
“啊?佥事……要走了?”白敬芝强装不舍,可眼中掩饰不住的流露出喜悦。
“嗯,所以今晚,我将在馆驿中备上几道菜,请菱州几位大人前来饮酒。”
白敬芝愣了一瞬,“呃,这怎么行呢?佥事远道而来,自然是下官……”
魏锦余打断道:“不用客气,本官请几位大人来,自然是有事要问,大人只管去请几位大人便是。”
白敬芝也没敢多问,颠颠跑去传话。
来到巡抚衙门时,巡抚张秉言正和高江峰在内衙中叙谈,听白敬芝把金柱告状,还有魏锦余要请他们吃饭的事说了之后,张秉言斥道:“早让你盯着点儿那些刁民,怎么还能让魏锦余给撞个正着呢?”
叹了口气,“不知他问出点儿什么?”
高江峰满不在乎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生病就可能死,乃人之常情也。无凭无据的,怕他什么?再说,各行各业都难免有出岔子的时候,即便真是吃死了人,大不了赔钱罢了。”
张秉言眼神微动,淡淡的给了白敬芝一个眼神,打发他出去后,又对高江峰道:“我是怕他顺藤摸瓜……”
“大人多虑了,那么多年了,别说是藤了,就是借他个梯子,结果还是一样。”
“庄主可不要小瞧这魏锦余呀,要知道宫里的带刀侍卫,可不是靠世袭就能当上的。”顿了顿,他捏须道:“我看,他这次好端端设宴,宴请菱州官员,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啊。”
“哼,我看,他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怕陛下怪罪,所以想问出点什么吧。”高江峰冷嘲道。
“不管怎么说,他在这儿一日,就叫人不安一日,还是得想办法让他尽快回京才是。”
高江峰淡淡一笑,“大人放心,我的书信早就传去京城,相信他在这儿呆不了多久了,就劳烦大人再去应付一番吧。”
张秉言摆摆手,“劳烦倒谈不上,就是不知怎的,近些日子总是让人心神难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