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的音量低,我眯着眼,隐约分辨出他唇形,问孟绮云为什么没照顾好自己。
她说,我想要你照顾。
冯斯乾拿起几颗糖衣药丸,孟绮云张开嘴,缠着他喂,一旁的佣人正要代劳,她任性躺下,背过身不肯喝。
佣人笑了,“冯董,只有您降得住孟小姐,其他人没用。”
冯斯乾解开西服扣子,连药丸一并交给佣人,“我可以留一晚。”
孟绮云坐起,“真的吗?”
他淡淡嗯,“条件是安分吃药。”
她立马抓住佣人的手,把药舔进嘴里,冯斯乾揉着她头发,一句听话,她心满意足吃下,随即乖巧伏在他膝上,痴痴望着冯斯乾,“斯乾,你真英俊。”
他笑意浅,在冷色调的灯光下越发好看,是极为深沉的俊朗,冯斯乾不适合大笑,他长相英气,大笑反而失了禁欲迷人的味道。
孟绮云说,“我连做梦都只梦到你。”
冯斯乾低下头,掌心覆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间,眼底涌动着怜惜。
我在车里凝望这一幕,手越捏越紧,几乎捏到没了知觉。
柔弱无辜,楚楚可怜,一向女人是掐住男人命脉的利器。
曾经我利用这个杀手锏,不知搞定了多少猎物,风水轮流转,我的男人也被更加无辜可怜的女人抢了。
冯斯乾安抚好孟绮云,避到露台上,他拨打电话,紧接着我的手机响了。
我挂断。他再次打,我又挂断。
他面朝停车的街道,浓眉紧锁。
我拉黑了他的号码,抽出SIM1卡,抛出窗外,用SIM2卡打给蒋芸,“你在哪。”
她大着舌头,明显喝多了,“在万隆城啊。”
我拧眉,“你去万隆城干什么?”
“小齐在万隆城。”
“小齐?”
蒋芸清醒了一些,从一个包厢出来,压低声,“我男朋友。”
我开出金水园,驶向江滨高速,“你不是刚离婚吗。”
“对啊,难道我一棵树吊死,不嫁人了?”她破口大骂,“男人都是王八蛋,老娘不伺候了,小鲜肉多嫩啊,水灵灵的,肌肉硬邦邦。”
我深吸气,“你帮我看一下,歌舞厅的楼下有一辆车牌号湖A8888的迈巴赫吗。”
蒋芸踩着高跟鞋去天窗,片刻后她回答,“有。”
我嗯了声,“我一会儿到。”
她懵了,“看小齐?不行,他太腼腆,纯情得很,大学毕业才半年。”
“纯情还去万隆城潇洒啊。”我左打方向盘,“你最好谨慎一点,钓娃娃鱼解馋,别钓上一条吃人不吐核的鲨鱼。”
蒋芸听见鸣笛声,“你半夜不睡觉,和冯斯乾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