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着镜子把优势发挥到最大,用卷发棒加吹风机定住型,风姿绰约扭出门,一路扭到漓江酒楼。
秘书在电梯口接应我,带到301雅间,“敌人很凶残。”
我拨弄着蓬松的波浪卷,不屑一顾,“在我面前,她们统统是孙子辈。”
秘书不禁竖起大拇指,“林太出马,所向披靡。”
我趴在门板上打探包间里的军情,林宗易坐在白梨木的窗棱下,窗户敞开三分之一,霓虹从宽阔的空隙里照射进来,明暗交错笼罩他眉眼,外面飘着霏霏细雨,比我来时更密,雨丝溅在他额头,他衔着一支烟,话极少,打量旁人的荒诞,像一个漫不经心的看客,不言不语时,纸醉金迷半点不沾身,纵情恣意时,人间风月又是他掌中之物。
林宗易的周围坐着五个男的,十个女的,其中一个最火辣的女人情意绵绵缠着他,喂他喝酒,他兴致一般,没喝也没推拒,任由女人紧挨他说着什么。
果然一个比一个妖艳,看来我轻敌了,我掏出手机开启相机功能,在大红色的口红上又叠涂了一层牛血色,一看就霸气正宫范儿。
干这行多年,从来都是演坏女人帮正室效力,今天轮到自己趾高气扬当一回正宫了,估计我也当不长,有情景剧让我表演,好好珍惜机会。
我涂完口红塞回包里,破门而入,围桌而坐的男男女女谈笑声戛然而止,纷纷张望门口。
我直奔林宗易,哐啷一声,包扔桌上,把酒杯震倒了,他掐了烟头,平静注视流淌成河的酒痕,一言不发。
我眼眶当时就红了,“你不是说出来办正事吗,所以没空在家和我洗鸳鸯浴。”
一句鸳鸯浴,把剧情拉到高峰,林宗易动容了,他看了我一眼,旋即皱着眉头,“你误会了。”
我委屈极了,“我误会什么啊,我再晚进门一分钟,她脑袋都扎你裤子里了,你发过誓的!只许我扎。”
一屋子男人鸦雀无声瞧着,从他们的诧异中,我品读出对我的评价:长相又漂亮又乖,性格又彪又虎。
女人回过神,攀附着林宗易,娇滴滴的腔调,“林董,这也是您相好的啊。”
我揪着女人胳膊从林宗易的怀里撇开,“别碰我男人!”
她一愣,虽然不认识我,但也听出气势了,不是相好的那么简单。
主要我和林宗易结婚的消息只在江城业界流传,外市的商人基本不知情,除非跟江城业务往来多,在圈里道听途说了,否则都不认识我,比如酒桌上这几个老总。
冲女人发横,冲男人哭诉,是大部分正牌捉奸后的套路,我泣不成声摇晃着林宗易,“你没良心的,林宗易你喜新厌旧不得好死——”
他垂眸,眼皮遮蔽下的笑意快要藏不住。
坐主位的男人稍稍欠身,“林董,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