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广白上床了。
宋广白只要了一间房,这一夜,他们两人得睡一张床榻。
阮思:“……”
虽然逃亡的这几日两人都是挤在狭窄的马车里一起睡的,但过去二人是倚着车厢抱着膝盖休憩,现在,却是一并躺着……
过去和现在,可……大有不同。
耳后猛地喷洒几息热气,阮思呼吸一错,差点就睁了眼。
还好她极力忍住了。
头顶上方灼热的视线再一次正面凝着她的脸,阮思闭着眼皮,抿着嘴,忍着心头的不适,故作平静的呼吸装睡。
别叫我,别叫我。
“阮虞,你真的睡了吗?”谢文星撑着手肘,挑眉看着半张脸都闷在被窝里的人。
抬手将姑娘脸上的被褥往下拉了拉,就见闷气闷得脸蛋红扑扑的姑娘睫毛一颤。
嘻。
长得是没上一世好看了,可还是如此可爱。
谢文星眉眼微弯,他的目光渐渐柔和,少顷,脸颊梨涡荡漾的少年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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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快要燃尽的烛火被吹灭了。
身侧的床榻上再次“咯吱咯吱”的压上一个重物,身上的被褥被少年微微扯了点儿过去,只听几声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身边的人便似乎作了入睡的打算,再不动了。
装睡的阮思:“……”
这时的她,在昏黑之中才睁了眼,眨着眼睛目无焦距的瞥着余光。
两人盖着一床被褥,可温暖的被窝里,白日里抱着她过分霸道的少年却是与自己隔了一点小小的距离,并未……做出什么令人不安惶恐的胡乱事来。
漆黑漆黑的夜里,已依稀听得少年均匀清浅的呼吸,阮思僵硬的四肢才卸下了防备,她微不可查的呼了一口气。
阮思之所以紧张不安的闭着眼睛装睡不敢睁开眼来,并非是空穴来风。
从前,阮思将宋广白视为弟弟,想他年幼,善恶难辨,逃亡的间隙里,阮思还操着老母亲的心想要拨乱反正,一心引导他……
可结果却是,阮思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所作所为都是白费,如今,她被身侧这个极具危险和侵略性的白眼狼给叼在嘴里了!
白眼狼说:姐姐听话,否则,断手断脚,囚禁你,强迫你……
当时少年的眼眸变得晦暗幽深,他最后止住了话语,可阮思听得心惊。
他想说强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