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阮思没看少年的脸,自然也不会知晓她背后的人眉眼难得笑得何种阳光灿烂。
谢文星敛去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雅痞声从他口中传出:“阮虞,你不能离我太远,更不能趁我不备离开我的视线。”
“姐姐,你慢慢洗,我出去。”
“我就在楼下坐着盯着这扇门哦,姐姐,在我回屋之前,你不要出门哦。”
阮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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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闭,室内安静的不像话。
阮思坐在浴桶里,抱着光滑白嫩的身子跑着澡,盯着温热适宜的水面,盯了许久,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喝!”
约莫一分钟多,阮思不争气怯懦的将头浮出水面。
她长发尽湿,如黑藻一般飘拂在水面,阮思掩去脸上的水痕,压着嗓子狼狈不堪的咳嗦着。
她……真是越来越怕死了。
就算是明知到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测试,可窒息的感觉涌上来,还是逼得她缴械投降。
阮思,你真没用。
***
湿漉漉的长发被一条巾子随意卷起,阮思穿着宋广白仅剩的一条干净寝衣,坐在床榻上抱着被褥眼神空空的望着房门。
过去许久了,他真的在楼下盯着她吗?
“阮虞,你洗好了吗?”
“…”,阮思离开床榻,装模作样坐在桌边,扶着桌子才平静启唇:“洗好了。”
外头停顿一会儿,房门才被缓慢打开。
这个时候,已经夜半三更。无论是这个陌生的镇子,还是这个客栈,所有人都熟睡了,那个当值的店小二也掩了门扉,只给宋广白留了一盏烛火。
少年身材高挑,他长腿一跨,便端着一个托盘缓缓走进。少年本来面目果真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性子,明明不久前他还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得嘎嘎响,可现在,少年脸上沾着几抹白面粉,端着两碗冒着热气的汤面,眉羽轻扬的走进来。
“这是……”阮思蹙眉,望着手边的一个大碗。
碗里冒着喷香的气味,一个金黄的煎蛋压在细长的白面上,还洒了几些葱花,甚是好看。
“……”阮思抿紧着嘴,看向低头摆碗的少年。
少年手中也有一碗面,面上也有一个煎蛋。
“我也饿了,就顺便做了两碗面。”谢文星隐去嘴角不易察觉的弧度,垂下眼睫,表情冷清的低头吸溜了一口面。
…还行。
谢文星偷偷瞥了一眼身侧的阮思。
她面上还是哑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