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阮思率先开口,不解的望向他。
这大半夜的……阮思心紧了紧,谢文星今夜不会是要来着这儿睡吧?
眼前令人厌恶的女人此时已洗净了妆容,乌黑的长发垂落于脑后,带着水气,面容不曾粉饰,小脸素净,皮肤白而腻,唇珠圆润。
一双乌黑的眸子怔愣的看向他:“……这是?”
谢文星难得别扭道:“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来你这儿。”
“……”
阮思心情很不好。
谢文星抬起脚,大阔步的走进屋子里。
阮思抿嘴,理好衣襟,转身。
大门紧闭,屋子里的二人谁都没开口,一时安静的很。
谢文星张开腿坐在茶桌旁,四肢僵硬,再一次悄悄瞧了一眼床榻旁立着的纤细人影。
只见阮湘玉背对着他,慢动作的披了一件青色外衫,低头绑好腰带,然后用手托出后领里柔顺的墨发,轻柔抚平。
她身形纤细,三千青丝随意披散着,腰背被遮挡住,只隐约看见两个清浅的肩头。
难得的,谢文星沉默不语。
阮思穿好外衫,回过身,看男配绷着一张脸,目露明显的戒备。
“……”,她走过去,闻到了浓郁的酒气,他身上还穿着白日的衣袍,阮思开口:“世子还没沐浴吧?”
少年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迅速站起身,捂着腰带。
“……”阮思突然有种自己要强迫人家的错觉。
她面皮一抽,转身取了一条干净的巾子,坐在小榻边,与谢文星保持疏远的距离,边自顾自的绞着湿漉漉的长发边轻描淡写道:“夫君多虑了,妾身没有别的意思。”
“……”谢文星四肢僵硬,他背着手,冷着脸:“本世子沐浴去了。”
谢文星抬脚便走,想起什么,蓦地一顿,他回过头,极其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屏风后,干巴巴的道:“本世子现在暂时没地方沐浴。”
“……”
*
阮思其实还挺佩服谢文星的,他口口声声说厌恶她,但脸皮极厚。
屏风后传来难以忽视的水花声,‘哗啦啦’的,阮思权当养了一条小狗,听着小狗在浴桶里扑腾了。
我忍。
谢文星低头嗅了嗅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舒展眉头,翘起嘴角走了出来。
桌子上摆着吃食,一个深底的大碗里不知道盛着什么,用大盘子盖住,应该是好挡住热气,以免凉了。
阮湘玉就坐在桌旁等他,乌黑的长发干了大半,柔顺披散在耳后,她撑着下颔百无聊赖的望着半空出神。
女子的青色衫袖从手腕处滑下来,现出瓷白纤细的细腕儿,谢文星瞥开了眼。
她是故意的么?
“洗好了。”他冷硬的说。